“若此事真是小鬼投胎，
还用得着费心费力把你从奈何桥上踹下去吗？你都不知道你上奈何桥
时候，天道在耳边敲
八十八道警钟，八十八道！比那死阎王夺命铃还恼人！”
神脸上庄严沉重面具有
瞬间崩裂，但他很快沉稳回去，当做切都没有发生，清清嗓子道：“沈弃，你可知，你在这世上多存活日，你那位小皇帝寿命便减少日。要不多久，他就会被你耗到灯枯油尽、长绝于世，那当真是你想看到吗？”
梁宴……
梁宴会被耗死吗……
梁宴以心头血和寿命为代价把拉回尘世间，分明是知道。却偏偏存那
些侥幸，以为只要闭口不提，这件事就不会像想象中那差，那些苦果就终究不会来临。
死亡。
这个词对于先前来说是种解脱。
为不成为个不能自理废人，为不再日日被噩梦纠缠，为下辈子能做个逍遥自在好人，选择死亡。
可这个词如今看来又这讽刺。
谁会在尘埃落定、前途光明、幸福美满触手可及时候选择死亡？
神情上刚有丝怔愣，神就立刻抓住机会趁热打铁，指着身旁亮着那盏长命灯继续道：
“长命灯只要亮着，每时每刻都在吸取燃灯者寿命，唯有把它吹灭，才能结束这切，把切都拉回正轨。沈弃，你不是最想投胎吗，只要吹灭它，梁宴可活，你可前往轮回，岂不是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讽刺地挑起嘴角，想起问徐生厉鬼投胎那日，那小鬼也是如此讽刺。朝神摇摇头，笑道：“有位朋友说好，这天下之事，哪有十全十美道理。”
“既然都不是十全十美
讽刺。
笑起来。
神明满眼悲悯，却嚣张地、肆无忌惮地笑起来：“您这是什意思？什叫不吹灯们都会死，谁死，吗？不是早就死吗，还有什可怕。”
“你不怕，那皇帝怕吗，大梁朝怕吗，你拿什替他们做决定？”神叹口气，似是不忍，又像是催促着场凌迟。“长命灯可以说是神物，也可以说是邪物。它以人血脉为媒介，吸蚀骨血，来吊着人魂魄长存。正如在奈何桥前对你所说，灯不灭你灵魂不散，永远进不去轮回，无法投胎。”
“不入轮回又如何。”挑着眉，语气竟也沾染上梁宴那种不怕天不怕地、什都无所谓态度：“大不直以魂体状态存在就是。神明管天管地，难道还要管个小鬼愿不愿意投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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