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阖双眼,红烛冷光下,瞧不清那双眼睛。
杜平隔着轻纱看他,恍惚中总觉得眼前少年不是当初少年罢,锦良已在马家军中待两年,未与他治伤之前,杜平虽与他不相熟,却也相遇几次,说过几回话,那时他脾气虽大些,人娇气些,身上却无半点媚气,再言,脾气大又娇气有马巍山宠着也不是什事儿,不过最不能让人忘却是他双大眼睛,湿漉漉,清明而又干净,他看向你,不笑已是心中片柔软,他笑开,便觉得冬日生暖。
不似面前少年,你看不见他双眼,却觉得他周身媚气难掩,明明是烛火跳跃着,却满帐冷意,似从地狱漫出来寒凉,杜平吸吸鼻子,他甚至觉得自己闻到幽冥来恶臭。
“将军正往你帐中来,看起来怒及,”杜平摇摇头,将这些虚无想法抛却,叹口气道:“上次将军发怒,你便受罚……”杜平顿顿,那日营帐中锦良被四个土匪折辱之事他早已从兵士口中听闻,且锦良身上那伤还是他亲手所治:“这次又不知会如何,老夫从军二十载,跟着马家军也有十二三,知晓将军杀伐果断且心狠手辣,老夫从未见过他发善心,你且……你且注意些,莫要激怒于他。”
“杜大夫心善,”锦良轻笑声,撑着身子,半掩长腿从红衣滑落处露出,他侧坐在床榻之上,修长白皙手臂掀开白色轻纱,那露出来白肉上青、紫、红痕迹未消,透露着**和,bao力美感,锦良长发垂落下来,他微微侧头,像是看着杜平说话,可他双眸隐于暗中,只瞧得见他那半张脸,白似雪肌肤,红似血薄唇,他低低轻语,如果深夜鬼魅诱人之语:“便早早离这腌臜地方罢,晚,便不行哟。”
马巍山用力掀开帷帐,杜平已不再帐中,床榻上有个红色纤细人影,满帐靡色。
“好本事!”马巍山站在帐中,泛着冷意目光透过轻纱落在那人影上:“将妓馆开到军营里,倒是本将军小瞧你,竟是个离汉子就活不得贱人!”
“呵呵呵,”那帐中人似乎听到什有趣笑话,笑起来,笑之人声音犹如珠玉落盘,听之悦耳,可那笑声不知为何让人生股寒意,笑罢,那人赤着脚踩在地上,缓缓站起来,说道:“将军,你是来当锦良恩客?”
马巍山目光直落在锦良身上,他袭红衣垂至脚踝,皙白踝骨,圆润脚趾在黝黑干裂土地上分为刺眼,红衣轻薄,在腰间松松系个结,遮不住他修长双腿和胸膛,也遮不住上面诱人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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