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痴呆呆爬着,仿佛被什东西触动,微蹙起眉头,细细思忖着什。又似记不起,眼神呆滞。等宫中御医侍卫赶过来时候,谁也不曾注意到,他蜷缩在墙角处,唇边绽开淡淡微笑。
朱炎明心头却猛然动,这人武功不弱,拼着挨这掌,莫非是……他想到此处,整个身子向后仰,果然另有长枪穿窗而入,堪堪擦过咽喉。朱炎明反手抓住枪尖,那人不退反进,直逼得他倚上车壁。先前那人挂在车窗上,枪扎向小周。小周混混噩噩,也不知道躲,朱炎明心头火起,抬脚就把他踹到车座下面。
这稍闪神,手上矢力,长枪疾进,哆声钝响便钉在他肩头上。朱炎明只觉阵剧痛直透骨髓,冷汗立刻就冒头。
阵缠斗间,朱炎旭车驾已赶上来,然而所带侍卫本来不多,又没有什高手,只跟在旁边急得跺脚。
朱炎明重创之下,趁那枪尖深入骨肉动不得功夫,飞起脚踹在那人手上,只听得他腕骨声脆响,惨叫声滚下车去。
这边刺客眼见事情功败垂成,恨得咬牙,索性纵身跃入车中。朱炎明反手拔下枪头,与那人对视良久。肩头血渍染濕半边衣服,身形略略晃,那人立刻猱身而上。
朱炎明自知与他周旋不几时,故意卖个破绽给他,那人贪功急进,果然丢兵器掌拍向他胸口,朱炎明结结实实挨这掌,却把枪头反顶,自那人后心直穿到胸前。那人犹自瞪大眼,全不敢信似盯着从胸口冒出来枪尖。朱炎明摇摇晃晃退几步,偎在车上,这才掩住口,从指缝间淌出串串血珠。
这时朱炎旭已令人勒住狂奔惊马,再看车夫,已被勒死多时。忙不迭窜到车箱里看,不禁惨叫声:“皇上——”
朱炎明瞪他眼,狠狠骂道:“朕还没死,你嚎什丧!”
朱炎旭手脚都软,也不敢再闹,面命人给朱炎明包扎伤口,面急着赶往宫中报信。
小周听得外面哗然片,便从车座下慢慢爬出来,歪着头看朱炎明良久,朱炎明已没心思再理他。他轻轻触触他脸,目光却被他身上血渍所吸引,以指尖轻点,玛瑙色凝血印在几乎透明指尖上,乌黑眸子亮得令人心头惊!朱炎明也不知哪来力气,记耳光扇得他在地上连滚几遭,冷笑声道:“便是朕死,你也独活不得,你就死这条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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