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被束缚着手脚,倚在砖墙边,动不动看林霰半晌,然后才张开口,说这些天来第句话:“长明呢。”
林霰目光沉郁,火舌映不到眼底,樊熹将锁打开后,他说:“樊熹,想单独跟他聊聊。”
赵珩被铁链锁着脖子,没什危险性,樊熹给他留下空间:“大人问完话来外面,在那里等你。”
樊熹逐渐走远,林霰拨开门栓,失去阻挡铁门自行打开,发出“吱呀”声。
牢狱阴冷黑暗,那声听来有些诡异。
林霰将烛台端下来,进到牢狱内,将墙壁上挂灯点上,房中登时亮起来。
多就是认识,还是看霍松声人情。官场中弯弯绕绕许多,见谁都要尊声“大人”,这直呼其名乍听失分寸,樊熹微微顿,想着确实是他跟人家称兄道弟在先,倒也没太在意,回答说:“还没有,稍后林兄要起吗?”
林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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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赵珩这间狱房是赵冉特意安排,因为赵珩并不配合审讯,加上赵冉还是顾念着兄弟情谊,于是便命大理寺选间没有窗户牢房,单独关押赵珩。
大理寺刑狱本就昏黑,没有窗便如同没有天日。赵珩是个人被关着,每日除送饭狱卒,没有任何人和他说话。
这间牢房不大,几步就能走到头,赵珩脖子上根很粗铁链,四肢也被铁链锁着,限制他行动。他很久没见光,面前亮起来瞬间便被刺激得直皱眉。
如果是寻常人在没有光,没有声音环境下生活别说个月,三天都可能会疯。但赵珩显然不是普通人,他除瘦些,胡子长些以外,没有点受不样子。
林霰立在门边,烛火在他脚下投去道狭窄光。
“听说你要见。”林霰缓缓关上铁门,那门又厚又重,旦关上里面发生任何事外面人都听不见,“来吧,你要跟说什?”
赵珩关禁这段时间,无论大理寺怎样审讯,他几乎没说句有用,讲得最多就是“要见林霰”。后来久等不来林霰,干脆连这句也不说,从早到晚沉默。
没有光,没有人,没有声音,感官剥夺有时比大刑伺候更能摧毁个人心理防线。
刑狱门口有排蜡烛,樊熹拿个,勉强可以照亮脚下路。
林霰走得极慢,看不清,所以每步都很小心。
走廊两侧都是实心墙壁,很长很长过道尽头才有间牢房,因为安静,所以连呼吸声也显得很清晰。
樊熹将蜡烛放在牢房门口烛台上,微微火光照亮面前扇厚重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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