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太轻,羽毛样触感,搔到破皮处会疼下,但还是痒酥酥。说起来挺可笑,齐向然竟然会从小姑娘这动作里,感受到种他好久都没有体会过情绪,是安慰吧,他冲小姑娘微笑,鼻头没忍住酸酸。
小姑娘收回手,从兜里又掏出把花来,团吧团吧揉碎,红绿汁液混在起,烂糟糟,她作势要把这东西往齐向然脸上贴。
这是家家酒过上瘾,小姑娘故作老成地叹口气:“大奔啊,瞧你弄,喏,敷着吧,好得快。”
热意就含在眼眶里呢,没想到小家伙来这招。“姐姐,大可不必大可不必,”齐向然蹦八丈高,咧嘴整张脸都疼,他赶紧往回赶,哈哈笑两声,“上好金疮药,还是姐姐们自己留着吧!”
走到街尽头,能看见对面那片荒地,也就到地方。倪辉这时候不在,齐向然也不想进去,他往门槛上坐,药顺手扔在边,双手往后反撑着,眯着眼去看河对面。
齐向然稍微抬手就挡住,没让这可怜椅子再瘸上个腿儿。
想想,时间过得多快啊。
齐向然沿着街边往回走。
再往前数,刚到这里那会儿,挨揍他站都没余地站起来,更别说还手,只敢抱着脑袋哭成个鳖孙。
走着走着,又路过那家杂货店,齐向然没注意,踩着小女孩玩具,给人捡起来,见到她们几个在扮家家酒,逗留片刻。
工厂那俩大烟囱又开始排烟,天穹边漫天晚霞把长团废气也染成落幕颜色。
旁边严彭彭家里门闭着,买药之前齐向然给他去个电
正值傍晚,日辉稀薄,杂货店门口紫茉莉全开。她们人摘几朵,把花蒂轻轻拧下来,抽出几丝花蕊,塞进耳朵里。因为花蕊脆弱,说话时都端着脑袋,稍微转头,那紫红色花朵就颤巍巍地晃。
“大奔哥,你又挨揍啦。”年纪最小那个就没这文雅,走路蹦蹦跳跳,只剩只耳朵有花,她手上又做个新,送到齐向然手里,“看!好看吗?”
齐向然拈起那朵花,拿在空中荡,视线也跟着那艳俗颜色转,心觉好笑,连这群小屁孩见到他都要波澜不惊地问句“又挨揍啦”,敢情他齐向然在这片儿人设是专业挨揍。
“好看,”他蹲下来,给她挂耳朵上,手指触上花瓣,拨拨,让它荡起来,这颜色衬得小姑娘更白,他轻声说,“Bvlgari也没这个好看。”
小姑娘没听懂他说什,眼睛忽闪忽闪,认真看他几秒钟,忽然伸手,用指尖去碰他脸上那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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