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啊,”齐正荣也仰起头往窗外投眼,“兰兰他葡萄过敏,们干脆铲种棵别,你家院子里那种就不错……”
江纵不大想听他说完这句,转过身,“时间不早,齐叔,还是不打扰你。”
“你这小子,”齐正荣站起来,副长辈派头,“说什打扰不打扰,你帮们跑这多事,该们说声谢才对。”
江纵从齐正荣手里拿过资料袋,跟在他后面出门。路过齐向然原来房间时候他停住脚步,问:“进去看看行吗。”
齐正荣皱皱眉,不大在意地摆摆手:“去吧,有什好看,那小子三催四请也不回来看看,他最听你话,什时候带他回来跟家里起吃顿饭吧。你小子也是样,你爸这次升到省厅去,工作更忙,平时没事也多回来陪陪你妈……”
然到齐家,于俊兰却没被倪辉抱回家,而是被医院个临时清洁工当成弃婴给偷回老家,想找买家接手。可买家还没找到,这孩子断断续续生起病,清洁工是害怕被抓,二又没钱给他治,干脆就把他扔到福利院门口,后来于俊兰便被现在养父母给捡回去。
这件事情追查整整三年,直到江纵刚回国那段时间,他们才找到于俊兰下落。
“他说当时没不想要齐向然,”这个他指是倪辉,“睡觉功夫,孩子就不见。他没跟那女人结婚,那女人又难产死,后面出这事儿,他要选择不报警不找孩子,谁也拿他没办法。”
江纵往窗边走两步,视线投到外面,这里能看到花园里搭葡萄架那块地方,明明上次回江家别墅看到时还郁郁葱葱,此刻已经光秃秃什也没有。他看着那里说:“还有疑点。”
齐正荣叹口气:“能有什疑点?那个清洁工也抓,案子也结,们还能怎办呢,兰兰现在都还有小时候生病留病根子,你向阿姨想起来这事儿就哭,也觉得对不住他,”他看向江纵,“还好他养父母那边虽说家境差点,对他也还算尽心,兰兰读书又争气……”
齐正荣端着茶杯下楼,江纵看着他背影,良久,意味不明地轻笑声。
灯打开,空气中细微灰尘便在光柱下密集地飞起来,屋子里全蒙着防尘布,看起来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进来过人,连防尘布上都有薄薄层
说着说着他又唉声叹气,翻来覆去地悔恨、庆幸。
“齐叔,”江纵突然问他,“树呢?”
齐正荣愣下:“什树?”
“葡萄树。”
齐向然小时候亲手种那棵葡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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