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戾到时候,落眼便是那截修长白皙脖后颈。
大抵是听到脚步声,温休回头。游戾看着温休,看着他目光寸寸地沿着自己躯体往上移,直至停在自己眸子里,然后缓缓笑起来。
“早啊。”温休没站起来,只对他抬抬下巴,微微笑着说,“来吃些东西,吃完们便出发。”
游戾还是没摸清温休将他摆在什位置。
要说是下属,温休对他又没有颐指气使模样,就算是要自己帮忙刻字或是陪同出门,也都是客客气气让人难以拒绝语气,仿佛他们俩已经认识许多年、是不必拘泥于繁复礼节关系;要说完全没有上下属感,似乎也不是如此。游戾自认自己气场不低,只要立在那里便足够唬人。但温休好似从不怕,或者说,温休似乎从没感觉到般——这着实让游戾感到些许地意外。
卯时刚过,游戾就睁开眼。
他们这种行走江湖,哪儿都能睡,但也哪儿都睡不熟,稍有异动,便要立刻清醒,瞬时进入备战状态。
游戾已经很多年没在床上睡觉,有时是为训练自己,有时是迫不得已。他站着睡坐着睡次数比躺着睡要多多。突然要他在床上睡,又是在完全不熟悉领域里,游戾更加不习惯。与其说他是早起,不如说他压根没怎睡。不知是年轻还是天赋使然,就算游戾没怎睡,也不妨碍他神采奕奕。
他早早睁开眼,时间掐,到点便起来收拾自己,绝不拖沓。
温休说得没错,游戾确实有晨起练武习惯。初夏时分,昼已渐长。游戾推开放门时候,天已经微微亮,天空泛着可爱又明显鱼肚白。
由于摸不清,于是他也只能也颇为客气地应道:“是。”
温休似是笑笑,然后转回头。
游戾便迈着长腿,路带风地走过去。
早餐算不上丰盛。不仅不丰盛,
他在院子里练个时辰武,等全身都活络起来后才停下。刚休息刻钟,又将身上汗水冲洗干净,换上身干净衣裳,同福便进来。
同福还是昨天模样,和游戾说话时候微微低着头,恭敬得仿佛游戾是温休多年未见知心好友:“游大人,温大人请您过去起用早饭。”
游戾颇为意外地挑挑眉,早饭?-
游戾到时候温休已经端坐在桌前。
他还是穿着和昨天相差不多白衣。今日比昨日气温又升高些,温休穿得少,更显得他单薄。乌黑发束起来,发上还穿支温润玉簪,白皙脖颈就这样,bao露在灼热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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