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如此刻般与人说话。”夏侯婧低下头,昏黄光晕下,指尖蔻丹如同暗红血。“进宫已有七年,刚到宫里来时候,才十四岁,当时京城所有女儿家都多多少少地倾慕过魏兰璋,也没有例外,后来不知怎得入宫,为此还闹阵子……”
薛鹂也不知道为什夏侯婧要对她说这些,只是瞧着不像有坏心思,她便继续听。
“你既能被他意中,应当是个聪明人,不会对你做什,只是太久没有同人说过话,怕再不说,世上便无人知晓事,所有人都只记得那些恶名。”
薛鹂不禁有些意外,而后她在夏侯婧身上闻到些许酒气,便温声道:“皇后可是醉。”
夏侯婧摇头,说道:“你送来裙子,很喜欢。”
知她名姓,都好奇她究竟是个什样女子。
那些捕风捉影说辞,有些连薛鹂听都觉着荒诞,偏偏有人信以为真。
夏侯婧知晓薛鹂瞧不上赵暨,赵暨也不敢对薛鹂生出不该有心思,并未如旁人所想那般为难她。
比起对薛鹂敬而远之,她们对夏侯婧更多是鄙夷,人人都等着夏侯氏覆灭。而这位臭名昭著皇后,也将随着夏侯氏起偿还他们罪孽。
夜游赏菊,本该是件风雅美事,然而酒宴上群臣心思各异,女眷们这边也要为自身着想,不敢轻易与人往来。
薛鹂没有想到,夏侯太尉所做决定,他子女也知晓。甚至多年前,夏侯婧也只是性情乖张些,并不是如今,bao虐荒|*皇后。
夏侯婧喜爱魏玠,却不是死缠烂打人,后来不顾体面屡次骚扰他,也是为让魏氏与夏侯氏交恶。后来时日久,那些年少喜爱也早消磨干净,只剩下些逢场作戏。
父亲要做佞臣,他们这些做儿女也要跟着做混账事,最好要做到
唯有薛鹂是个无所谓,魏玠是赵暨手下最得力心腹,而他虽傲气些,却对皇位没有心思,更何况如今连魏氏都同他没干系,无论旁人如何,都无法撼动魏玠分毫。
晚些时候,薛鹂觉着无趣,想要坐着休息,夏侯婧似乎也有此意,二人前后地进亭子,旁人面面相觑番,原本想着与薛鹂攀谈人也望而却步,只能在不远处窃窃私语,偶尔偷偷瞥上眼。
夏侯婧扫薛鹂眼,忽地问她:“魏兰璋待你好吗?”
薛鹂有些疑惑,还是答道:“他待很好。”
夏侯婧显得有几分局促,倒不像是对魏玠旧情难忘,想要找话为难她,更像是不知如何与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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