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给他换张草稿纸,然后把之前那张叠起来收好,小孩
小孩没反应。这会儿他连弹珠都不玩,就盯着叶庭看。
曾厉那脑残有点说得对,这破地方真是啥都没有。
这大小孩,能让他干什?
叶庭在屋里扫视圈,看到自己铅笔。他翻出草稿纸,朝小孩招招手,指指面前椅子。对方犹豫会儿,慢慢走过来,坐在椅子上。
叶庭想想,用铅笔在纸上画个圆形,又在里面添几道花纹。虽然很潦草,但勉强能看出画是那个玻璃弹珠。小孩看着画,可爱地蹙起眉,从他手里拿过笔。
叶庭牵着小孩手走回去。小孩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手攥着他,手捏着弹珠。
“你以后离他们远点,”叶庭告诫他,“他们要是欺负你,别跟他们硬碰,等回来。”
小孩瞪着冰蓝色大眼睛,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叶庭叹口气,心想自己怎揽这大个麻烦。他看着小孩黏糊糊爪子,先把人拽到厕所,用水把他洗干净。然后拉着他走进保健室,用酒精棉帮他清理伤口。小孩也没挣扎,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把皮肤里灰点点擦掉。
回到房间,白天燥热还没消散,闷得人无法呼吸。叶庭暂时把门开着,然后抬手脱掉上衣。
小孩用四只手指别扭地捏着笔,在画上添几道线条,思考会儿,又刷刷地涂点阴影,纸上玻璃弹珠瞬间生动起来。
叶庭震惊地看着他,他却毫无知觉似,认真地在纸上涂涂抹抹,把房间里床、柜子、书桌,都画上去。他对这个新爱好很着迷,叶庭在旁边叫他,他头也不抬。
“好吧,”叶庭说,“先去洗澡,你接着画。”
小孩不理他,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孩子嫌弃家长。
等他洗完澡回来,小孩已经把纸正反面都涂满,铅笔也磨秃。叶庭把卷笔刀拿出来,教他怎把铅笔削尖,小孩看得很认真。
小孩突然不动,直愣愣地盯着他背看。他瞟小孩眼,觉得对方是被自己吓到。
叶庭背上爬满各式各样伤痕,有烟头烫圆形疤痕,有蜈蚣样扭曲缝合线,还有钝器留下挫伤。小孩看会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摸腰上凸起块瘢痕,然后眼不眨地看着他,目光带着探寻意味。
“已经不疼。”叶庭告诉他。
小孩仍然执着地盯着伤口,叶庭转身时候,他也跟着绕到后面,让叶庭哭笑不得。
“你干点别吧。”叶庭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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