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里的燥热越发明显了,或许是今天气温高,衣服穿多了吧。
江郁脱了外套,搭在手肘上,里面只穿着件短袖,露出的小臂上青筋起伏。
夏稀在附近找了块平整的空地,然后接过江郁肩上的背包,把画架支了起来。
“这里视野不错,就在这儿画了。”他把工具一一拿出来整理好,又对江郁道:“我可能要画一个多小时,你要是无聊就自己转转吧,不用管我。”
江郁嗯了一声,却没走远,在旁边一块山石上坐了会儿,然后起来活动了下筋骨。
江郁走在前面,时不时看一眼后面的人跟上没有,遇到难走的坡路,伸手拉他一把。
伸出的手掌宽大,覆上去的手背却细白,明明两个男生互拉一把很正常,但架不住夏稀的手太好看,弄得江郁都不自在起来。
气氛很安静,只有心脏在胸腔跳动的声音。
走了小半个小时,夏稀就开始出汗了。
他平时动得不多,体能也一般,各项运动里也只练一下高尔夫和游泳。
林荫道上,两人并肩同行。
头顶是枝繁叶茂的大树,阳光从树叶间隙漏下点点碎金,各种虫鸣鸟叫环绕不绝,一切都是生机勃勃。
夏稀突然想到了江郁的名字。
他说是郁闷的郁,其实不尽然。
郁字虽有情绪忧愁之意,但还有另一层意思,它也可指树木生长茂盛繁密。
不比山顶太过苍凉壮阔,半山腰风景正好。
江郁站在坡上眺望了会儿远方,蓝天白云下,远处绵延的山脉,都被枫叶染成火红色,的确漂亮至极。
夏稀的视线在他的背影上停留了两秒,又回到自己的画板上,继续落笔。
过了许久,夏稀才轻声问:“是不是很无
江郁听着身后的喘息声,心里越来越躁。
“休息一会儿吧。”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夏稀。
对方额头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眼尾和脸颊则透着粉红,江郁喉结滑动了下,嗓音也哑下去几分,“已经到半山腰了,你看看这里有没有视野好一点的位置。”
夏稀点点头,撑着膝盖又半张着嘴喘了几口。
江郁甚至看到点淡粉的舌尖,那抹粉色就像蝎子尾巴一样,毫无规则地往心口钻。
他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的初衷,大概就是希望他像大树一样,茂盛而有生命力。
夏稀看着路边接连成排的树,高大而笔直,为树下的人遮风挡雨,岿然不动。
江郁给他的感觉,就像一棵树。
仿佛站在他身边,就有无穷的安全感。
两人选了条远离人群的僻静小道上山,毕竟作画需要安静,只是这样一来路就不太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