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哈哈笑道:“早就听说凤年与样崇佛,果
任由房门缓缓关上。
靖安王赵衡没有起身相迎,念经完毕,挂好念珠,栓在保养极好双手上,抬头语气和煦说道:“凤年,这里没有外人,你叔侄相称便是。”
徐凤年难得敛去倨傲张狂,投桃报李温言道:“小侄见过靖安王叔。”
大概是没料到恶名昭彰北凉世子如此好说话,赵衡眼中掠过抹晦暗不明神色,食指拇指轻轻捏住颗菩提子佛珠,面容欣慰道:“徐老兄虎夫无犬子,当年比不得他马上盖世功勋,无奈样样输他,心里难免不服气,想着总要在什地方扳回筹,膝下赵珣不是学武料,便逼着他苦读诗书,就怕连儿子都要比不得徐老兄,今日看来依然是拍马不及,输大截啊。对,凤年,这趟王叔冒昧而来,便是带着这读书读傻小子来给你道声歉,赵珣面子薄,便是知错,也不敢来,只得请他娘出面,押着过来,让你见笑。”
裴王妃再笑倾国。
赵衡淡笑望向儿子赵珣,后者哪怕在黄龙楼船上被徐凤年拿绣冬拍脸也面不改色,跳水更被徐凤年调侃好大修养,跳得如此潇洒从容,可今日只是被父王轻轻瞥,就像被毒物刺下,立即抬头肃容,朝徐凤年深深作揖,算是当面向这个前几日还不共戴天之仇人仇家郑重告罪,只差没有笑泯恩仇。
徐凤年不客气拉过条椅子坐下,盯着靖安王妃那张美艳脸庞看会儿,然后转头朝靖安王笑道:“是小侄鲁莽,哪里当得珣哥儿拜。”
嘴上如此说,却没有任何要跟赵珣套近乎意思,心安理得受靖安王世子道歉。
赵衡对此洒然笑,端坐在张由沉星紫檀拼凑而成太师椅上,客栈装饰再华贵,也拿不出用犀角檀或者鸡血老檀做椅大手笔,沉星檀木位居紫檀末尾,质地相对疏松,光泽纹理远逊前两者,但紫檀素来生长缓慢,且无大料,寻常达官显贵有张檀木椅都得笑得合不拢嘴,文人骚客对柄小小檀扇会爱不释手,相信这张低档紫檀椅子已是客栈镇宅之宝。靖安王乳名檀郎,痴爱紫檀程度,只输给小姜泥那位造座檀宫西楚皇叔,赵衡号称非檀不坐非檀不卧,看来并无夸张。
徐凤年望向赵衡手中百零八摩尼珠,啧啧赞道:“王叔果然虔诚信佛,天台菩提子摘下时是金黄硬色,般高僧握珠几十年,也不过由金黄转淡黄,在王叔手上却已由淡黄变乳白,古语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叔这般心诚,什菩萨不愿庇佑施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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