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河问道:“这般坦诚相待,能否共饮碗酒?”
眉眼含笑苏姓女子帮忙倒酒,徐凤年和骆长河捧碗饮而尽。
徐凤年轻声笑道:“其实说起写诗,家二姐才是真有才气,以前还不如洛公子,只会花钱买诗词充门面,后知后觉,现在再回头去看,挺傻。”
苏姓女子小口小口酌酒,笑意真诚几分。
骆长河举碗道:“谁家少年不轻狂,骆某替朋友敬你碗,感谢前几天侠义相助。先干为敬。”
书生相视笑,眼中都是由衷激赏。
三年游历归来,在城门口酒肆讨要碗酒,说句小二上酒便昏昏睡去,后来武帝城端碗而行,再到今天草原夜幕敲碗轻吟。徐凤年恍如隔世,怔怔出神,没有听到那些公子哥千金小姐言语。安静躺在膝上短刀春雷,轻颤不止。也不知羊皮裘老头儿所谓鞘中不得鸣鸣高九霄,是不是这个意境。
老儒士像是要盖棺论定,沉声笑道:“手写口,口说思,岂能被前人诗体所拘牵。小兄弟,可有诗名?”
徐凤年回过神,汗颜道:“临时起意信口胡诌,还不曾有。”
名老书生喝口酒,咂摸咂摸,感慨道:“不妨叫观瀑生气歌,可教辈蝇营狗苟文字伶人也生出几斤浩然正气。”
又是各自碗酒下腹,骆长河喝酒伤面,已经
徐凤年摇头道:“名字太大,委实是愧不敢当。”
另外几丛篝火,都觉得有些尴尬,陆续离去,要离远去月下散步,要回去帐幕休息,只有骆长河和苏姓女子起身前来坐下,骆长河轻声笑道:“徐公子胸有丘壑,骆某自叹不如。”
几名老书生也都起身散去,江山也好江湖也罢,更别提那士林文坛,终归都是要年轻人去新木秀于老林,不过罗老先生还是善解人意地悄悄留下酒囊。徐凤年摇摇头,自嘲笑道:“若真说是好诗,也只是因为不小心将这辈子仅剩那丁点儿才气都用光缘故。”
骆长河豪爽笑道:“公子自谦,让骆某更加自惭形秽。比如这书剑郎名头,听上去挺像回事,其实来历十分不堪。不过是花钱让文坛帮闲鼓吹造势,和青楼名妓喝酒时不小心冒出几句诗词,千金买醉而非买肉堪称真风流,找几颗让老百姓深恶痛绝软柿子拿捏番,及冠时请士林名流取个寓意深远无比响亮字,名声口碑也就滚雪球滚出来。你说这样书剑郎,货不真价不实,能有几两重?徐公子这篇诗,就要实在许多。”
徐凤年嘴角翘起,“洛公子真是大大直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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