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扯扯嘴角,“记起归路。”
徐凤年忧喜参半,“出去还得跟你去跟拓跋菩萨较劲?”
她冷笑道:“得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还有些用处,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徐凤年笑笑,绑好剑匣,还有心情用北凉腔唱喏句:“世间最远途,是那愈行愈远离乡路。”
阴物丹婴虽然恋恋不舍陵墓,不过还算知晓轻重,跟着洛阳和徐凤年走向所谓归路。
得你会跟那邋遢老头相见恨晚。”
洛阳换个话题,“你就不想当皇帝?”
徐凤年摇头道:“做不来。”
洛阳故态复萌,“确实,你没这本事。”
徐凤年突然会心笑,“不说这个,想起个朋友说过女子划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出来给你听听。那家伙吃过很多苦头,虽说大多是自作多情,不过说出来道理很有意思。他说最讨厌三种娘们,种是兰花婊,那是相当空谷幽兰。往往是大宗高门里飘出来仙子女侠,走路都不带烟火气,搞得世人都以为她们不用拉屎放屁。第二种叫做白花婊,出身小门小户,杀手锏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往往姿色中等,看似性情婉约,可旦耍起心计,都能让男人几年几十年回不过神。第三种称作女壮士婊,大大咧咧,副老娘就是出口成脏就是喜欢打人就是不喜欢身材苗条,就是喜欢跟男人做兄弟,琴棋书画女红胭脂都滚边去豪迈气概。”
黄河倒流时,水面向后层叠褶皱,水势格外凶悍,所有人都看在眼中,连赫连武威都不相信是徐凤年作为,只当是阴物在河底为非作歹,凶相毕露。
老持节令疾奔至那座蛮腰壶口,默默站在石崖边,眼神黯然。大水猛跌谷口,涛声炸响,以至于千尾随而来控碧军马蹄声都被掩盖,水雾打湿衣衫,没过多久赫连武威就衣襟湿透,为首十几骑将来到老将军身边,下马后也不敢言语。赫连武威收回视线,转头看眼种神通,两只俱是在官场沙场熏陶几十年狐狸相视笑,切尽在不言中。
赫连武威是气极而笑,恼火种神通见死不救。而种神通心安理得,阴物出手,毫无征兆,控碧军要怪罪也要怪到公主坟那边,与种家无关,公门修行,谁不是笑面相向袖里藏刀,不落井下石就是天大厚道,你赫连老头儿要是敢迁怒于种陆两家,兄弟二人也不是软柿子
洛阳笑道:“算第种?还是单独算第四种,魔头婊?”
徐凤年哈哈笑道道:“言重。”
洛阳笑置之。
她站起身,“走。”
徐凤年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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