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们想是活得好不好,皇宫里头,是想着能不能活。朕登基之前,告诉自己要让以后自己所有孩子不要过得跟他们父皇样,可真当上皇帝以后,才知道人力有穷时,天子天子,终归还是凡夫俗子,也不能免俗。家家有难念经,朕是家之主,徐骁是,你洪绸也算半个,操持这个饭馆,想必也有许多愤懑,比如你兢兢业业购置最好羊肉,最好锅底,最好调料,自认价钱公道,分钱分货,可顾客肯定吃多以后,就觉得你家涮羊肉其实就那回事,背后指不定还要骂几句这婆娘心真黑,要不就是通往太安城驿道出状况,导致你手头缺货,不得不歇业时,更要骂你不厚道,凭什别家饭馆日日开张,就你九九馆把自己当大爷?难保不会撂下几句糟心话,将心比心便是佛心,道理是如此,可之所以是可贵大道理,不正是因为它易说难行吗?而且天底下就数这些个道理最刺人,很多人不愿意听,因为你说,别人做不到,就尤为挠心挠肺。朕也是当皇帝后,批朱过那多年累积下来比立冬那场大雪还多诤言奏章,才深知个中滋味。”
皇帝没有转头去看女子脸色,自顾自说道:“赵稚没什说得上话女子,又知道你不喜她当年行事,朕这次来,没有别意思,只想替她与你知会声,她那做是不对,可回头再做次,还是会那选择。可她心底还是跟朕明知错事而为之样,会难受。人非草木,都会有恻隐之心,朕说这些,不是让你原谅赵稚,好如初见。她这些年在宫中,所用铜镜,依旧是你当年送她那柄,她记得清清楚楚,八分银子。”
这位以勤政勤俭和守业有术著称皇帝站起身,走向门槛时笑笑,停下脚步,“朕要承认件事,朕很嫉妒徐骁当年能跟先帝把臂言欢,甚至临死前仍然不忘留下遗嘱,徐骁必须早杀,则利于朝廷安定,再则他好早些在下边见着徐骁,如果真有阴冥酆都,也好起在阴间继续征伐,有徐骁辅佐,定可以笑话阎罗不阎罗,否则没有这名功勋福将,他不安心。但徐骁儿子若是长大成人,定要厚待。可惜,老头子临终两件事,朕这个当儿子都没能做到。”
走出饭馆,皇帝没有急于坐入马车,缓行在寒风刺骨冰冻河边,河面上有许多顽劣稚童背着爹娘叮嘱在凿冰捉鱼,大内扈从都不敢接近,只是远远跟随,只有柳蒿师走在当今天子五步以外。
皇帝随口说道:“柳师,干有望成才柳氏子弟都已经被送往京城,无须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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