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拎条椅子给王云舒,自己则站在窗口。王云舒干笑着坐下,如坐针毡,把所有认识菩萨仙佛都念叨遍,只求这位脾气极差世子殿下别是先礼后兵,在龙晴郡连钟洪武都给收拾得不轻,他个没有官职在身虾兵蟹将,世子殿下还不是想清蒸就清蒸想红烧就红烧?徐凤年手肘靠在窗栏上,问道:“王伯父身体可好?”
王云舒咽口唾沫,点头道:“还好还好。”
对王云舒直和和气气徐凤年想想,笑道:“王伯父是北凉少有书香门第出身,在黄楠郡学问之高,不低于太守宋岩,据说曾经有武当真人观其面相,给过谶语,怎说来着?”
王云舒尴尬道:“那不知名老道说爹年少溺于任侠骑射,再溺于经学辞章,三溺于黄老神仙,四溺于西方佛土,最后归于圣贤。估摸着道士是不是来自武当还两说,让殿……让徐公子笑话。”
徐凤年摇头道:“在武当山时候,确确听过这说,那位老真人,是当之无愧道门神仙,老掌教王重楼。”
王云舒瞠目结舌,说实话连王家对这谶语都不怎当真,只当是茶余饭后锦上添花,不过他爹年轻时候确实曾匹马挂剑负笈游学,任侠意气,不过如今王功曹醉心于道教黄老清净,王云舒从小就没见过父亲提剑练武,甚至连骑马次数都不多,对于年轻时候游学经历,王功曹也从未在这个独子面前提起,王云舒对于这些自己父亲都不愿多说传闻,也只以为是溜须拍马好事之徒奉承言语。
如果真是那位指截断沧澜江老神仙,那可不得。王云舒顿时对在陵州官场上四面树敌父亲高看几眼,别不说,就是跟经略使不对眼这点,原本就让王云舒觉得自己这辈子前途渺茫。王云舒察言观色本领比起草稕还来得炉火纯青,世子殿下说到武当老掌教时候,眼神与脸色都十分柔和,并且不是那种让旁人骨子里发冷阴柔。王云舒当然不会知道武当山和清凉山这两座山之间,几乎可以称之为仙人剑都斩不断深厚渊源。
人人可亲绿蚁酒在北凉随手可得,草稕很快就提来四壶,徐凤年跟王云舒自然分去两壶,草稕自己要壶,雪衣不善饮酒,最后壶就给那名假扮青衣书童貂帽女子,递酒时,草稕猛然呆,世间还有这般姿色俏人儿?莫不是都能跟襄樊城李双甲较高下?徐偃兵已经掩上门,又当上尊喜怒不形于色门神。徐凤年双指拎小巧酒壶,轻轻摇晃,促狭问道:“如今还记不记恨李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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