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这次天亮有些早,也许是徐凤年不熟悉地形,多走些冤枉路,总之他们两人没能走到符箓山之巅,在最佳观景点看到最绚烂朝阳。
樊小柴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就默默跟在这个身影后边。
徐凤年干脆停下脚步,站在离山巅还有半里路地方,望着遥远天际线,眼帘中,宛如翻滚出条硕大无比金黄鲤鱼,横卧在只青白盘子上。
樊小柴跟着他起眺望东方,也不觉得那幅景象就怎壮观。
徐凤年平淡道:“本来想到山顶,看着日出,再跟你说些应景大道理,可既然错过,想想就算。”
徐凤年突然伸出手指,抵在唇间。
樊小柴终归是做到拂水社头等谍子女子,赶紧凝神望向屋门。
院中女子来又去,仅凭脚步声,樊小柴就断定是那个脑子拎不清张上山。
等樊小柴收回视线,出窍之人已经回神。
大概离着泛起鱼肚白清晨时分还有小半个时辰,宿没合眼樊小柴伸手握住枕下双刀,等到院中脚步声愈发临近,听到敲门声,樊小柴不轻不重问道:“做什?”
樊小柴第次心平气和跟这位北凉王说话,“樊氏满门因大将军而死,冤有头债有主,本该矛头指向大将军,不该找你徐凤年,可当初还是找你报仇,是实在没道理可以讲道理,从来不起想什对啊还是错啊,人争口气,如果不是这口气撑着,早就死在拂水社那座药池子里,要知道十名女子跳下去,有九个半都死,至多剩下半条命。那还是第关,后边留着半条命十个人,自相残杀,活下来也就两个。这两年都不知道怎活下来。”
樊小柴自笑道:“也就是知道杀不掉你,这会儿其实还不死心,想着能把剃干净你骨和肉,蘸蘸盐醋,就能下饭,肯定顿能吃几大碗米饭。”
樊小柴抬脚轻轻跺跺地面,叹息道:“有些时候也会胡思乱想,站着话,也就两只脚地方,躺着多占地面儿,加上棺材话,就更是。老天爷让咱们投胎来世上走遭,结果随随便便,说死就死,临死还要骂句老天爷不开眼,就不怕下辈子投错胎?既然这辈子没盼头,总不能再祸害下辈子。”
樊小柴转头问道:“是
不速之客敲过门之后,就没有动静。
樊小柴下床穿好靴子,悬好双刀,打开房门,看到那个蹲在台阶上背影,头雾水。
徐凤年轻声道:“跟走。”
樊小柴没有任何疑议。
两人开始前后,起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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