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天地之间藏着咱们老百姓不明白规矩。只是这些人被人刨根问底,又说不出个二三所以然来。市井坊间,随着西楚揭竿而起,竖起那姜字大旗,却并未出现离阳王师战功成大好局面,战事胶着,热闹非凡,出现许多面红耳赤各抒己见喧沸吵闹。
元本溪轻声笑问道:“是不是觉得那些远离中枢百姓,见识粗鄙短浅?”
宋恪礼没有故意隐藏心思,点头道:“晚生确是这般认为。”
元本溪摇头道:“不是没有想过要整顿江湖势力,只不过当年先帝命徐骁马踏江湖,开个不好头,之后朝廷虽然在御前金刀侍卫中给江湖草莽留不少官位,刑部和赵勾两处也多有分发护身符,送出相当数目铜黄绣鲤袋,可是比起北莽女帝气魄,还是显得相形见绌。虽说让心高气傲顶尖武夫,不惜生死去联手刺杀某人,是痴心妄想,但在场战事中减少甲士死亡,并不难。只是两件事,让彻底打消念头,是皇帝陛下心中那份文脉正统,加上宦官韩生宣阻扰,以及柳蒿师那份太安城内惟独尊心态。第二件事是徐骁收缴天下秘籍入库,以及订下传首江湖规矩,从此奠定庙堂江湖井水不犯河水调子,无法造就北莽溪流融入大江气象。”
元本溪叹口气,晃晃酒壶,望向年纪轻轻宋恪礼,沉声说道:“聪明人做大事,手段未必有多复杂,甚至往往很简单,但只有点不能出错,那就是眼中所看到远处和脚下所走道路,都得是对。真正难,是知易行难这个难字。你祖辈父辈两位夫子联袂称雄文坛,打压他人,未必不知此举有碍士林风气,为何?仍是放不下家荣辱罢。当今天子不采纳李当心新历,未必是不怜天下百姓,为何?放不下姓兴衰而已。曹长卿之风流,便是元本溪也折服,这位大官子三番两次进入皇宫,只要他杀心不重,和那位故人非但不阻,其中两次都睁只眼闭只眼,为何?曹长卿放不下人而已,与那故人舍不得辈儒生风流,被早早风吹雨打散而已。”
元本溪由衷感慨道:“人有所执,则痴,则真。其中好坏,岂是三言两语能够道尽意味。”
宋恪礼正要继续请教,元本溪却已经没有说话想法,只是自言自语道:“江湖如何,大抵已经被人盖棺定论。庙堂上如何,在本朝也会有个断,以后元本溪与李义山纳兰右慈这种谋士,也成绝响。至于帝师,就更成奢望。”
随后路南下,云淡风轻,大将军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