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正说笑,便听床帏之内传来冷淡的一声:“吃糖也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水碧吐吐舌头,忙出去了。片刻,探头探脑把一小碟糖酥放在了桌上,溜了。
何明德洗了手,拈起一颗糖酥,撩开了帐子。
“还不起?今日要
直到池旭尧也醒来,何明德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胳膊,看端王打着呵欠,嗅了嗅:“好甜的香味,这是又在做什么?”
这是还没完全醒呢。
何明德最爱看的就是端王这个时候的模样,软得很。
“今儿除夕,大约是在熬糖呢。”
边说,何明德起床,叫人送水。端王仍旧是犯懒,缩在被窝里不肯动。
进入了腊月,整个京城都忙了起来。
池旭尧金枝玉叶,何明德心知这过节之事是不能指望他了,便都包办了。可惜他也是个外来人,身边的丫鬟都是些不经事的姑娘,也只知晓部分过节的习俗。何明德愁的很,最后还是池旭尧看不过去,把府里的王公公和几个嬷嬷都找了过来。
这几位都是经年的老人,他们一接手,这府里立刻有条不紊地忙开了,没两天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腊月二十二,家里开始扫尘。
腊月二十三,祭灶。
水碧往屋里打了水,带了一身冷气,人却是喜气洋洋地,道:“王爷,大公子,顾嬷嬷新制的芝麻酥,香甜得很,您二位早上要不要来一碟?”
何明德笑道:“一大早吃这么甜,可要坏了牙。你们小丫头愿意,吃着玩吧。”
随着池旭尧情绪的稳定,这府里的奴才也不会那般地噤若寒蝉。这一大早地,大家都喜气洋洋,丫鬟们也敢壮着胆子开玩笑了。
水玉在外间道:“二位主子见着对方已经够甜了,自然不用吃糖了。”
这话说得何明德发笑,故意板着一张脸,“小丫头说这些,羞不羞?”
腊月二十九,除夕。
一大早,何明德就被窗外忙碌的欢笑声吵醒了。何明德睁开眼,先是感觉怀里暖烘烘的,低头一看,端王睡得正香。因为他的动作,本来被他挡着的光漏了几点,洒在了端王脸上,于是那长睫微微眨动,人倒是没醒,而是把头往自己的怀里藏得更深。
这一个动作,让何明德不只是怀里暖烘烘,心里也跟着暖烘烘了。
他们在定国公府时同房,不过是担心分房惹来非议。现如今环秀园并无外人,不会担心有人非议,可两人谁都没提分开睡,自然而然便忘却了。
何明德看着怀里的人,心中柔情一片,舍不得动。冬日清晨赖床,窗外有人忙碌三餐,怀里有个依赖你的猫儿,只觉得岁月静好,不舍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