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朦胧间,他迟钝地抬起头。温演的面颊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那张不常有表情的脸被笑意浸满,甚至有些瘆人了。
“你这家伙……是外星人吗?”
“不是,我只是很喜欢为小存牺牲而已——”
凌存只觉得匪夷所思。
但他很快就释怀了,毕竟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哪一次弄明白过眼前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黏腻的血液顺着肌肉的纹路向下滑,积蓄在温演深凹的锁骨处。他的手颤抖着,禁不住环住了凌存的背,口中溢出细碎的声响。
凌存的撕咬野蛮、不讲道理。
即便对于一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而言,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是无法标记没有腺体的Beta的,可他还是蛮横地尝试着,仿佛在期待一个奇迹的发生。
“我好高兴。”温演抬起手,勉强地一下一下抚摸着凌存的发丝,“我现在感觉好幸福……小存。”
气球一般不断膨胀的、难以言喻的幸福中,他想起那只被蜈蚣无情吃干净内脏的白鼠。
一推。
温演的背磕在冷冰冰的墙壁上,有些疼,更多的是凉。
秋冬的雨比夏季绵软,但冷彻入骨。尤其是小镇连同它周遭的地区都位于山中,这种阴沉的湿漉漉的感触,似乎从每个当地人出生开始,就蛰伏在他们生命的冬季里。
衣服被寒意温吞地浸透,变冷的皮肤之下,血液却开始翻腾。
凌存的指尖有不少茧子,但手上其他部位的皮肤很光滑。从温演的皮肤上掠过,撩起一阵丝绸般的触感。
……真是外星人的话就滚回自己的星球去啊,不明不白地
小时候的他觉得牺牲和献祭是最具美学意义、最能让人感到幸福的,现在依旧这样觉得。
凌存不理他。
也许是因为要和本能斗争,没法回应;也许是因为不想回答,所以沉默以对。
“小存可以随便对待我,把我的脖子咬断也没关系……”
凌存的面颊贴着温演的胸膛,他惊愕地发现对方正在痴痴地笑。
他的手游移着,掠过一个地方,便点起一阵连绵的火,直直地往温演的心里烧。
最终,这双完美的、应该被用于弹钢琴,或是托出完美的球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地扼在了温演的咽喉两侧,卡着他喉咙的位置,缓缓朝里凹陷。
“我要咬你了。”
凌存喘着气,高温蒸腾着他的理智,同样也灼烧着他的脏器。他越凑近温演,温演便越是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滚烫的气息从自己的锁骨一路拂到耳廓的痒感。
在凌存的牙刺穿温演没有腺体、光滑一片的侧颈的时候,两个人都发出的满足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