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双眼睛越过他,看向主座之人。他生得好看,叫人心里难免有些轻视之意,可他神情并无半点娇柔,看久也能觉出两分清傲来。
周锐平生最看不起这等以色侍人之物,更何况他早就听说有些兔儿爷恶心至极,为富贵什都做得出来。他呵斥道:“你算什东西也敢插嘴和殿下谈话?”
闵疏并不理会,而是绕过他,跪匍在梁长宁脚下,实打实地磕三个头,“兵权不能交,只有兵权在手,他们才会投鼠忌器,不敢伤小将军。”
梁长宁抬手想要挥退他,
个时辰后,张俭带着周将军回长宁王府,还未通报就慌张闯进来。
他身重甲单膝跪地,急促地说:“殿下!儿是无辜!那使臣非他所杀,其中必有隐情。殿下为何不让进宫面圣?!”
梁长宁冷笑声:“进宫面圣?那皇兄如今都是泥菩萨过江,你求他不如转道丞相府,他们这招摆明就是逼着你去殿前认罪,好夺你虎符。”
周锐愤恨道:“虎符真是烫手山芋,怀璧其罪,真是,真是——”
梁长宁正想说话,下头小厮就来报,说闵疏醒。他微微皱眉,还忘内室睡着个要死不活探子。
还真是难看。”他把张俭手里伞推给他,语速极快道:“把他拦下来,这风口浪尖上,谁稳不住谁就输!”
张俭没接伞,飞快地退进黑夜之中。
文沉不仅想当丞相,还想当宰相。宰相宰相,能主宰大局才称得上宰相。
文官势力再大,也不如握着兵权武将。
梁长宁磨磨牙,缓步踏进安鸾殿。府医早就等着回他话,梁长宁懒得听他说些闲话,“人多久能醒?”
周锐不明所以,还以为闵疏是梁长宁圈养什小宠。
周锐脸上不好看,低声道:“殿下,此事——”
“此事是个计。”只消瘦白皙手撩起帘子,缓步跨进来。
他声音虚弱,面无血色,边说边掩嘴咳嗽。
周锐止住话头,眯起眼睛来打量他。
“这……该也快,估摸着最迟晚上就能醒。”
梁长宁从外头带回来药果然是好东西,两根参须下去,闵疏就吊住命,脉象逐渐趋于平和。
梁长宁向屋内看眼,不急不缓地说:“醒就叫人来报,利诱也好,屈打也好,总得吐出点什来给。”
他本意是想将闵疏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好细细审问,不过使臣被杀,情势由不得他再耽误时间,先前个月拷打已经很浪费时间。
文沉派扩张迅速,他得先从闵疏这个小细作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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