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这只小金丝雀,嘴里说着想要翱翔蓝天,但只要他梁长宁鸟笼子够大,在哪儿翱翔不都还是飞吗?
梁长宁尝到喜欢东西,顿就能食髓知味。
罢,管他到底是不是去西街胭脂铺,只要人还在他手里,那今天这事儿就姑且算他过去。
周锐刚放出风声,文沉果然按捺不住。他手底下个叫郑思七品小官当天就在朝廷上被提拔进大理寺,中午饭后就亲自带着周小将军回来。
周鸿音虽然没有受刑,仍是免不吃点苦头。他回来时候满身脏臭,看得周锐怒火中烧。
热,他却觉得比私牢石壁还要来得冰冷。
他缩成团,三天没有进食胃火辣辣地疼,但这种疼很快就变成麻木针扎似刺痒。唇上裂口子,他伸出舌头去舔,喉咙里股腥甜血味。
他坠入软绵绵锦被里,逃避似地昏睡过去。
梁长宁回来时候,闵疏还在睡着。他问丫鬟两句话,就径直掀开帘子进去。
他其实很喜欢闵疏睡着样子,少年睡着时候比他醒着时候漂亮乖巧多,像个矜贵小公子。
可如今局势如此,他只能勉强对着这小文官笑脸相迎,假意言谢。
郑思受周锐个三品大官礼,点也不慌张,反而跟传圣旨样盛气凌人:“周将军这是谢错人。放小将军回来可不是下官意思,也不是咱们大理寺意思。”
他说着抬手抱个拳,道:“是圣上开恩,顾及将军多年来为国征战沙场,劳苦功高。总不能因为小将军杀个使臣就问罪吧,这不是寒底下将士们心吗?”
周锐心中沉,郑思居高临下地两手揣,又道:“案子还没完呢,下官同几位少卿都商讨过,此案确实是疑点颇多,但小将军是在众目睽睽下杀人,后面该问责还是得问。最近几日还请将军不要随意外出,至于将军府嘛,怕是得暂且封上阵子。”
他说着抬手,外头队
若有人这时候告诉梁长宁,闵疏是个牙尖嘴硬细作,梁长宁多半只会笑之。
从前梁长宁最烦读书人,年少时候也曾说过若是以后娶亲定要找个能打胜仗女将军。
但闵疏这样漂亮精致得像个脆弱瓷器小男孩儿,养在后院倒也不错。何况他心思奇巧,善于谋划,也并不完全算个只能摆着好看花瓶。
当然,最最要紧不是这个从前花瓶主人是谁,而是这个花瓶里插花如今是为谁开。
梁长宁不动声色地站在床前看着闵疏,心思已经七拐八拐,半晌才轻轻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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