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把抓住他的手,摸了个遍,颤抖道:“你怕冷到如此地步……是不是因为毒性难压!”
闵疏知道瞒不住她:“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永远受制于他,不如我们破釜沉舟,去暨南一搏!天下之大,孤离的毒总有大夫能解!暨南再北就是大凉,大凉医术高深者不计其数,孤离就是从大凉传进来的。”
小陈氏盯着他的眼睛,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他坚定的抉择。
她沉思片刻,轻轻点头。
她不想成为捆住安之的锁链,她愿意跟着安之去搏。
,说,“我已经同老师商议过,我会找机会带母亲离开京城,咱们往暨南去!老师能替咱们拿到新的户籍,三月开春之后朝廷必然会清点暨南伤亡人数,这时候插户籍进去,是最好的时机。”
“怎么走?”陈氏犹豫片刻,说:“文家权势滔天,若我们二人失去踪影,你以为文沉抓不到?他们的手段,你我都知道的!”
闵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娘是想说解药?”
文沉从不是轻信诺言之人,他只相信自己的手段。
他给闵疏和陈氏吃的从不是什么补药,而是“孤离”。
偏偏孤离的解药难寻,闵疏找了六七年,连解药方子的影子都没找到。他也泛读过一些医术,大抵知道那不是什么高明的慢性毒药,而是文沉在孤离中加了一味解药,闵疏每次服药的时候,那味解药便能暂且压制住毒性,直到下个月再如此循环往复。
闵疏不是没有尝试过将解药分离出来,可他于医道上着实没有什么天赋,差点毁了药,连当月都挺不过去。
闵疏只好另寻他法。
“娘不必为此担心。”闵疏说,“我既然筹备次数了良久,自然已经想好了办法……我每月服药时,都尽可能留下一半药丸,用蜡密封保存好了,如今存下的这些,起码够用两年。”
“那你岂不是只用了半服药!”陈氏心里一慌,说:“你可知那孤离中的毒性若是压不住,会有多伤身!今日外头只是小雪,你就已经穿了如此之多……又是鹅绒,又是棉衣,又是羊皮靴,又是白狐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