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辉是朝阳公主次子,自先帝在时就承蒙恩荫,他从小跟着梁长宁混,若应三川要做事,根本绕不开级别相同褚辉。梁长风要替应三川断后,他养狗,只能被他牵着链子。
应三川当即叩首,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他臣服在梁长风脚下,闷声说:“谢主隆恩!”
梁长风疲,挥手叫他下去,应三川爬起来行礼,走到半又回头说:“皇上……”
他欲言又止,说:“皇上
平如今是卷土重来,他从布政史到吏部侍郎,也算是大升,他想在吏部这个位置上做多少事,京里每颗钉子他都要动。危浪平不涉党政,又不能当中立党去招风……那句话怎说来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只能拿出点东西来讨好朕,做出副忠臣样子来,可谁都知道他心里看不起朕呢,这宫里谁眼睛里有朕这个皇上?!”
他说到后面已经冷笑连连,“太后、文沉、长宁王……在他们棋盘上,朕连对手都算不上,所以危浪平才对朕放心,他知道朕成不什气候,所以愿意把他这批货盈利让出来填充国库。毕竟喂再多好处也养不出条龙来,所以他放心大胆地做样子给天下看——他上任就延缓国库亏空,周全人事调动,暨南雪灾结之后,危家商道就能横穿暨南翻过大凉山,直达塞北。”
应三川稍微有些明白:“他这批货盈利高,且东西脱手快,几乎是本万利,或许那是……”
“那是矿井盐啊!”梁长风叹口气,说:“危浪平是阳泽地头蛇,阳泽南岭铁矿和塞北盐碱地都能炼出盐来。他只是微微透露出点意思,就不着痕迹地逼得朕用吏部侍郎位置去换,吏部侍郎……那是本该留给你。”
应三川心脏狂跳,抬头看着梁长风,梁长风俯下身看着应三川,气息打在他脸上,他们离得太近,连野心怦怦直跳律动都听得清二楚:“应三川啊……你可要给朕争点气,别让人抢你肉骨头。”
“这批盐,朕要。”他语气轻淡,应三川却被他激起血性,他骤然抬头盯着梁长风,梁长风那张昳丽脸上隐藏着轻蔑和鼓励。
这种眼神像是在看条不聪明却忠诚狗,他像是在告诉应三川——狗得学会咬人,偏偏你是条蠢狗。
应三川胸膛起伏,微微喘气,他来时跑得太快,闷头汗,梁长风用手背替他抹去额上汗水,说:“镇抚使位置还不够,朕把你送上指挥佥事,应大人,可别叫朕失望。”
北镇抚司如今有两个镇抚使,个是褚辉,个是应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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