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办了半晌,隔着荷叶把荷花挑出来,丢进了
吴贵就是靠着给梁长风找女人才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他猜出梁长风的心意,顺着说:“今夜必有清流才子听曲,皇上就当微服私访,了解现下学子所思,也算是为三月的春闱做打算。”
梁长风往外看了一眼,半晌才说:“罢了,去看看皇后吧。”
殿门外种了棵玉兰,已经初现花蕊,枝干上站着只灵动的喜鹊,倏忽就飞走了。
“今夜十五呢。”暮秋笑起来,说:“转头就要三月了,闵大人该裁制春衣了。”
闵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三套衣服换着穿了一个冬天,眼瞅着开了春,梁长宁倒是想给他做些颜色鲜艳的衣服。他记得库房里堆了成百上千匹料子,想着打发张俭去找些好的裁缝绣娘回来。
巧懂事,她们自己就没有留子嗣的念头。
梁长风摸着锁骨的红痕,舌根处都开始发痒。他想起楚红楼那个叫扇儿的姑娘,那姑娘总是蒙着面,她撒娇说不喜欢点灯,真巧,梁长风也不喜欢点灯。
梁长风大婚当日,在蒹葭宫里跟皇后洞房时,床帏外跪满了宫人,从内监到宫女,连太后也气定神闲坐在外头喝茶。
灯火通明,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势必要他留下龙种的意思。
陈聪的宅子定下了,这几日潘振玉和孔宗忙着占地盘,反正厢房那么多,离王府又近。
陈聪好说话,又大方不吝啬,谁问他要一间屋子他都给。
潘振玉和孔宗定下了屋子,连着辛庄也去凑热闹,挑了半天,还给张俭选了一间。陈聪其实有点想问闵疏要不要来,又觉得不大好意思。
这几人热火朝天地选着,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叫陈聪拿钱来修缮布置,自个儿拿了银子出去找木匠打家具,没几天就把陈聪那三进的院子装扮完了。
闵疏喜欢清净,这几日老是站在檐廊底下看花。那株荷花已经枯了,只是还没烂掉。
梁长风觉得自己像个不知廉耻的戏子,在众人面前唱一出*词艳曲。因此他每月例行去皇后宫中时,总是不爱点灯。可太后派来观礼的太监赵善看不清楚,把他好一顿训斥。
扇儿就很合他的意,他去楚红楼本也不是为了美色,单单只是喜欢可以不受拘束地泄欲的感觉。他每次去总是要扇儿来作陪,他没见过扇儿的容颜,总是觉得有莫名的缘分。
他觉得那是天意。
梁长风也从不盯着扇儿喝事后药,没有人会在青楼红馆担心这种问题,梁长风来去自由,挥金如土,他觉得自己在楚红楼才是如鱼得水。
他在楚红楼,尝到了当皇帝的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