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了眼王府外湛蓝的天空,喟叹一声:“不知道这枝头上的风景会不会与王府不一样,闵大人,你说呢?”
她心意已定,闵疏心知没办法阻拦。
闵疏沉默片刻,松开了手,恭敬地说:“不打扰娘娘与王爷好事,奴才告退。”
文画扇轻笑一声与他擦肩而过,身姿娉婷地抬脚跨进了门。
闵疏心里一跳。
她与闵疏都侧对着窗,梁长宁放下手里的册子,刚好能远远地从窗口看见他们二人相对的侧脸。
在知道闵疏是文沉的私生子后,梁长宁第一次见着闵疏和文画扇一同出现。
他们二人的眉眼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带着神韵也像了二分。
太像了。梁长宁眯着眼睛,在心里想,果然是姐弟。
院子中庭的绿地里。
梁长宁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好笑,悠闲地一面翻看手里的库房册子,一面说:“挑这几个鲜亮的颜色的做外袍,我摸着觉得闵疏瘦了,你再给他量量腰身,奇了怪了……养了一个冬天,怎么不见长肉呢?”
暮秋打趣着笑说:“指不定闵大人竖着长呢,我瞧着比之前高了些。”
话还没说完,外头就来人通报,说文画扇来了。
文画扇带了两个丫头,正从廊下过来。
从前不觉得,但拨云见日后,到处都能对上细节。
文画扇还垂着眼帘,闵疏却已经骤然抬起了眼,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左右的丫鬟都离得远,闵疏声音压得低,他握住文画扇的手腕,冷静地说:“娘娘三思。”
文画扇笑意微敛,背脊挺得笔直:“大人之前对本宫的劝告,本宫想了许多日,觉得大人所言句句有理。”
文画扇发髻上的长流苏叮当作响,慢慢才平静下来,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发,说:“更何况天公作美,又争气,一次就成了。三弟,我该好好谢谢你。”
闵疏和她遥遥相望,她眼含笑意,走在两缸荷花间步步生莲。
文画扇今日打扮得分外贵气,连带着身后的丫鬟也好似扬眉吐气,闵疏侧身靠边,客气疏离地微微俯首行礼。
文画扇在离他半步之遥停下脚步,轻轻侧头说:“大人客气,免礼。”
闵疏直起身子来,仔细瞧了他片刻,说:“王妃娘娘今日有喜事?”
“天大的喜事。”文画扇垂眸,说:“还要多亏大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