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虽然我极不愿承认,但的确具有这种可能。
——莫非这诡计多端的男人,把他的荷包给我,是想我像他那样,捧着两人的头发睹物思人?
11
得了吧,他才不敢死呢!他不是说了吗,我还没原谅他,他怎么敢死?
我望着这个荷包,却觉得有些眼熟。努力想了两日,我才记起,这分明是我和严旻还未成婚时,在某次元宵灯会上买来的。
当时我看见有个老奶奶担着一筐精致的荷包,便拉着严旻去买。严旻一开始还嫌图案幼稚,又嫌颜色土气,最后还是佩在了身上。这荷包本是一对,至于我的那个,早不知道被我扔哪里去了。未想这么多年过去,严旻居然还保存着他的那个。
——荷包里是一束交缠的青丝。
那是我和严旻当年新婚结发的纪念。十三年过去,严旻将这缕紧紧相缠的青丝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这个鸳鸯荷包之中,在我死去的那五年里,他是不是只能靠这个荷包,追忆着他和晏问秋的过往?
9
露出一丝微笑。
可少年严旻和少年晏问秋不在这里。那棵杏树独自在风中簌簌摇曳着,好像那两个少年的笑声,在风中渐渐地远去了,只留给我两个模糊的背影。
7
在秋天的风将杏树的绿叶染成金黄色时,我终于听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
消息说,六皇子和晋王的叛乱被镇压,六皇子和晋王在叛乱中被乱箭穿心,不治而亡,涉及这场叛乱的朝臣和世家都遭到了牵连,抄家的抄家贬黜的贬黜。经此一役,朝廷上下焕然一新。
我不明白严旻为何在临走时将这个荷包交予我。
对他来说,这个荷包或许是失去我的五年里,他最宝贝的东西。可他将这个荷包托付给我,是想要我替他保存吗?
好吧,我实在搞不懂这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只能等再见到严旻时,好好地审问他一番了。
10
什么?你说我就不怕严旻真的死了吗?
消息说,圣上为平息这场叛乱沥尽心血,最终病重仙逝,龙驭宾天,临终前传位于太子,并为他留下了四位由圣上亲手提拔的辅佐大臣,新君将于秋收后登基。
消息还说,先帝谥号是为穆宗,将与孝哀皇后一同合葬于皇陵。
8
在我与严旻的最后一面,他将一个荷包塞进了我的手里。这个荷包与方池宴的玉佩一起,被我从京城带回了蜀地。
这个荷包原本是青色的,两面绣有鸳鸯戏水图,是民间的情侣会佩戴的样式。只是我手上这个荷包,由于被主人摩挲了无数次,都已经有些褪色了,一些缝合的地方还能隐约看到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