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建国看出他态度,说:“你可以不考虑,你总得考虑考虑你爸吧?你之前跟他住在块儿还好,现在你成家,又不能每天回去陪他,他个人多寂寞?”
他们俩生贝铭时候都已经三十多,现在眼看着马上退休,两个单身老头儿
贝建国说:“不用你们送,去你爸那儿住就行,没几步路。”
贝铭绷起脸不开腔。
铭盛华说:“不愿意跟人块儿住,你别烦。”这还是他第次拒绝贝建国,年轻时候贝建国只要拿可怜兮兮眼神看他,他就什都妥协。
出奇。贝建国站在那儿不动,走廊里人来人往,四个人堵着挡路,褚云端说:“爸,咱们先出院再说吧。”
贝建国给贝铭拉着往电梯间走,边走边说:“你是不是嫌上次去发廊?就去过那次。”
奶端过来,说,“把你们送回家再去。”
经过昨天晚上,贝铭自觉已经跟褚云端合为体,不再跟他客气,说:“怀疑贝建国想跟爸住块儿。”
褚云端说:“他不是不想跟铭爸在起吗?”
“这不是岁数大吗?”贝铭说,“别人也不搭理他,就他那脾气,将来请护工肯定得挨揍。”
褚云端倒杯咖啡,说:“铭爸想跟他住吗?”
铭盛华说:“你去哪儿都跟没关系,要不是看在你是贝铭亲爹份儿上都不会搭理你,你爱死哪儿死哪儿去。”
贝建国不知道是被这话刺激还是怎回事,之后都没再吱声。
到医院门口,铭盛华就自己走,说他下午还得上班,得赶紧回去弄饭。
贝铭两口子载着贝建国往他房子去,贝建国说:“贝铭,你跟你爸说说好话,俩眼看着岁数都大,两个人住在块儿相互照应着多好,再说你爸现在整天打短工那辛苦,要是跟他住块儿,经济上也能补偿他点儿。”
贝铭说话很不客气:“你别去招他他还清净点儿,就你那千块钱补偿,还不够人塞牙缝儿。”
贝铭抬眼看他:“不管他想不想,反正是不想。不想让爸跟他住块儿。”
褚云端没再往下接话。
星期早上哪儿哪儿人都多,他俩出门又晚,到医院时候已经十点多钟。贝铭上蹿下跳办完出院手续,贝建国自己拎着旅行包,站在那儿不动,眼巴巴看着铭盛华。
铭盛华说:“走吧,打算在这儿过年啊?”
贝铭看见贝建国那脸欲言又止欲拒还迎就难受,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第次主动态度友好地说:“爸,跟褚云端先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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