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道,“你怎知道不是大官?说不定比他们官都大呢?”
几个人笑起来,“们几个在海上跑这些年,这点识人本事都没有还怎混?你这小子虽然长得白白嫩嫩跟们这些糙人不样,可是点派头都没有,看就不是当官。”
重六又喝口酒,笑道,“你说对,就是个跑堂。”
“跑堂?客栈里?”
“是啊。”
出海已经三日,日子仿佛是停滞,前后左右都是样景色,海、天,除此之外空无物。
重六站在甲板上,向西望着还差毫厘便要彻底沉入海面下最后缕阳光。不远处水手们聚在起,围着盆炭火,边高声谈笑边大口喝酒。这些都是甚少与秽气打交道普通船员,纵然按照徐寒柯所说,都知道这是趟极为危险航程,但还是选择上来。恐怕是为那笔对于船员来说极为可观酬劳吧?
这笔酬劳在他们登船前天就已经发放给他们家人,也就是说,就算他们回不去,他们家人也能拥有足够钱,下半生不愁吃穿……
重六看着火光映出那张张被风霜冲刷得粗粝而真实脸,想象着那些爽朗笑容背后都可能有怎样故事。或许那个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少年家中有个好赌父亲,背着沉重赌债;或许那个头发斑白梢工或许只是想留下笔足够送自己孙子们去书院遗产;或许那名身强力壮火头要急钱给病重母亲治病……
条人命,三百两银子。
“他们带个客栈跑堂来干嘛?”另名脸颊被风吹得通红年轻人问,“而且你们客栈招人是看脸吗?是不是正经客栈啊?”
重六翻个白眼,决定换个话题,“你们知道们这趟出去要找什吗?”
瞬间安静后,红脸颊年轻人道,“是要找座岛吧?
或许是他打量时间有些长,名留着大胡子船员对他招招手,“小兄弟,要不要过来喝杯酒啊?”
这些人平日里埋头做自己事,甚少与徐寒柯等他们眼中“上等人”说话。但重六与他们不同,他总是穿着粗布衣服,常年在客栈里打工经历给他赋予层其他人身上没有市井气息。
重六笑起来,走过去坐在给他让出来只木条箱子上。名火儿递给他碗散发着刺鼻气味酒,重六喝口,整张脸都皱起来,咕噜声咽下去,“好冲啊!”
众海员大笑。
“哎,小兄弟,你是怎混到那群大官中间?”刚才招呼他大胡子问道。众人也都是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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