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
陆惊春望着弟弟虽然依旧冷淡,却比以往明朗许多眉目,觉得也是时候。
“雪拥,其实虽觉得桂花糕好吃,却从未将其当做挚爱。”陆惊春尽量放柔语调,“自你十岁那年生病后,许多事都记不清,你应是将当做旁人。”
雪拥认为她爱吃,并且每过几月便会带屉回来,就像是个下意识习惯。
是记忆里某个被遗忘人,曾这样时不时被她雪拥惦记着要带上几块桂花糕方能去赴约。
这是陆雪拥第次进厨房,待端着成品从厨房出来,那张冰清玉洁脸早已被熏成花猫。
旁应闻更是狂笑不止,恐吓他说要命人将这幅场景画下来。
嘁,幼稚。
陆雪拥擦干净脸,但深绿色官袍上早已被蹭无数道黑印,为玉面公子颜面,他只好在宣王府里挑件应闻年少时身量较小衣裳。
离开王府前更是再三警告应闻,明日记得将他衣服洗干净再换回来。
应闻给他当疯狗补偿吧。
陆雪拥不再看那叠掩埋深沉欲望画卷,目光落在那小碟桂花糖丸上,唇中依旧残留着方才应闻喂他吃下清甜芳香。
“和在宫里吃有些不样。”他说。
“宫里那个让鬼医加些东西,能让你面色看上去更红润。”应闻又拾起颗递到他唇边,示意他张嘴,“啊。”
“……”陆雪拥瞧他这哄小孩架势,额头青筋狂跳,抿唇就是不张嘴。
或许他们也曾
他自是不知,那件衣服落在应闻手里,如同饿疯野狗终于得以饮鸩止渴,断没有再还回去说法。
将尚且温热糖丸用油纸装好放入怀中后,陆雪拥便径直回府去找阿姐。
陆惊春先是心疼自己金贵病美人弟弟竟然进厨房,而后却是欲言又止。
从十岁那年陆雪拥生场病后,便始终认为她喜欢吃桂花糕,但父亲与她顾虑到雪拥尚且未从母亲去世伤痛里脱身,直没有否认过雪拥任何与以往认知有所偏差事。
怕他骤然纠结于被遗忘往事,沉浸在其中出不来。
“不是喜欢?这玩意隔夜就不好吃。”应闻不解道。
“其实……是阿姐喜欢。”陆雪拥实话实说,他虽怕苦,却对甜并不执着。
应闻怔怔,乌黑眼珠里光淡些,将指尖捻着糖丸塞入自己口中,“确实不怎甜,你不喜也正常。”
“你可以教吗?”陆雪拥认真道:“想回去做给阿姐吃。”
应闻盯着他眼中隐晦期待良久,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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