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陆雪拥叩见陛下。”
梁帝神情肃穆道:“陆雪拥,此时面圣可有要事?”
陆雪拥跪地笔直,冷冽的嗓音虽不格外响亮,却扣在每一个人的心弦。
“微臣自认对治水还算有所心得,恳请陛下封臣为钦差,前往漓州赈灾。”
前世自然也有这么一出,但他那时身子是在太弱,梁帝便派遣了楼鹤与急于立功的江上柳前去。
洪水泛滥,不仅仅是毁坏屋舍与田地那般简单,随之而来的是不可控的瘟疫。
“陛下,微臣记得此次的金科状元陆雪拥所做的时策便是与治水有关,想来对于洪灾应是有几分心得。”户部尚书试探道。
“可是那状元郎的身子骨是出了名的差,先别说若是沾染上瘟疫该如何,一路舟车劳顿,怕是没到漓州就性命攸关呐。”
“是他一人的性命重要,还是漓州满城的百姓重要?”
梁帝摆了摆手,待殿内安静下来,方才将视线落在始终沉默不语的陆恒身上,“陆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在屋檐下言笑晏晏。
陆雪拥闻言,神情有一瞬错愕。
他试图去确认阿姐的眼神,却没从中瞧出一丝玩笑的意思。
不是阿姐,那是谁?
他的心忽而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而然一路上楼鹤就像是被喂了迷.魂药,对江上柳言听计从,谁知洪灾未除,还引发了瘟疫。
最终江上柳向陛下请旨,坑杀所有沾染疫病的漓州城百姓来填补自己逞能犯下的后果。
而后便有了陆雪拥气急在金銮殿上叱责江上柳,孟浮屠围困丞相府逼他道歉一事。
这一次,他
陆恒扶手作揖:“犬子虽身子虚弱,却也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
作为父亲他定是不愿陆雪拥涉险,但他太明白自己的儿子有多倔,尤其此事在他力所能及之内,且又关乎一城百姓的性命。
怕是即便不让他去,他也自有法子偷偷去。
几乎是他话刚落,殿外便传来通报,说是陆雪拥求见。
“宣。”
“我知道了。”陆雪拥低声与阿姐作别,转身朝自己的院落走出,心绪略有些烦乱。
许是老天都察觉他心绪不佳,夜里骤然下了一场大雨,一夜未歇。
雨势从京城蔓延开来,持续了数十日,雨水川流不息,一路流淌到了几百公里以外的漓州-
朝堂上,众朝臣正因为南方洪涝之灾焦灼不安。
“此次洪水来势汹汹,钦天监的人夜观星象,更是预定漓州未来数十日雨都不会停,净月河下流的百姓更是死亡无数。”梁帝面色疲惫,显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洪灾头疼至极,“众爱卿可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