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神色不明的男人,继续道:“我知道陆大人是赈灾的功臣,又是丞相之子,陛下的外甥,与殿下一齐长大,但齐公子不论如何都是一条人命,更何况齐大人这些年对东宫忠心耿耿却连自己的儿子身首异处都不知道……”
应有时含笑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上柳,孤想问一句,齐长明为何会被雪拥杀害,而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江上柳面色一僵。
齐长明之所以会死,不过是因为帮他取了心头血。
而他之所以得知,只是应我闻关押他时的片面之辞,
江上柳自然能感受到东宫众人对自己敷衍的态度,心中憋着气却不好发作。
都说奴才都代表着主人的态度,应有时虽然不像楼鹤那样情绪外露,有时候总是令人瞧不清,但是总归明面上也算是对他另眼相待,这群奴才竟如此不知好歹!
待他来日做完任务成了太子妃,定要让这群人好看。
他抬步跟着宫女来到东宫的一处庭院,只见葱郁柳树下,那人白衣宽带,矜贵不失谦和,无端令人红了脸。
江上柳感受到自己发烫的脸颊,心中不禁感叹,应有时能作为书中毫无争议的正攻,的确比其他几位要更吸引他。
,看向黑衣男子的眼神有些不同。
至少与在京城时看向旁人的眼神都不同。
清冷中隐约带着的温柔,几近让人沦陷,亦让人嫉妒。
应有时探出指尖抚上白衣男子额头处的紫色月见草花环,眼中浮起温柔的笑意,却又不达眼底。
“紫色,不衬你。”他轻声道。
只是时至今日,他依旧摸不透这个若即若离的男人。
对方似有所感抬头朝他望来,露出温和的笑,“上柳?找孤可是有什么事?”
江上柳掀起衣袍跪下,很快红了眼眶,“还请殿下为齐公子做主。”
“齐长明?他不是与雪拥闹了矛盾,离开京城散心去了么?”应有时想起暗卫打听来的情报,眼中划过深思,却是状若不解问道。
“齐公子并未离开京城!”江上柳眸中含泪,颤声道:“而是因为惹怒了陆大人,已经被杀害,连尸体都不曾留下。”
这幅画被他沿着二人并肩处的缝隙,缓缓撕成两半。
黑衣男子所在的那一半被揉成团,丢进了一旁的荷花池中。
应有时正犹豫着是否要将另一半亦毁去,凉亭外突然传来宫女禀报,“殿下,江大人求见。”
他将那半幅画叠好收入袖中,笑了笑:“还不请进来?”
宫女欠身走出了庭院,瞥见在宫门外焦急等待的江上柳,倒是没有在明面上露出不喜,只是冷漠道:“殿下让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