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热热闹闹地饮酒吃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莫看三娃儿和阿钊如今出息的很,当时一个年纪小扛不动旗,一个一身蛮劲射不中靶,时常被罚练到三更天嘞!”
“真的吗?袁大将军也曾如朕一般,射不中靶?”
“那又怎样?我长|枪、大刀、骑术,样样都是全营第一!”
“阿钊带头欺负人也是第一的,我少时经常被他踢出帐,还要五爷用他的口粮接济我才有饭吃。”
前日围场里铁甲倒卖被揭发,你便猜到我定会有所作为,你率队出营之时不是不知道我在算计你,引你,bao露,但你依旧欣然中招,不伤广川他们一人。
期间你不是不能逃走,而是你从那时候就在等,等着我来带人抓你。
因为你要顺水推舟,死在我手里,来换这些阴谋公之于众,替我抹平一切后顾之忧,是吗?”
钟伦没有回答他。
他笑着说道:“小三娃儿,给我一杯酒喝,送我一程罢。”
。
他与铁马冰河达成了协议,以投效河北谢家为条件,换其在七州的驿站和驻所对漠北军卒和军属的襄助。
钟伦负责听命行事,是与铁马冰河勾连明面上的人,同钟伦联系的谢家人,在他,bao露之后即刻自尽而亡。谢家幕后牵涉的势力,那些连他也接触不到的地方,又藏有多少阴私?
前日围场之中,他私盗售出的铁甲,如何送进了杜英的府邸?
北营五万人,还有多少是他的同党?
“老三你有没有点良心?我后来吃什么、干什么没想着你?你跟二十一旗的人
萧亦然看向袁钊:“送古漠春来。”
袁钊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冲出营帐,带人摆进一桌酒肉宴席,解了钟伦的镣锁。
四人围桌,席地而坐,举碗共饮。
“古漠春,大漠逢春,敬战斗和自由。”
杯盏在灯火下清脆的碰撞,迎来送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传讯命其劫夺圣旨,站在中州和秋狝之间的那个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钟伦坦然道:“今日我离营出兵,已经,bao露于众人之下。若我还活着,各方势力都不会心安,一旦谢家因我而迁怒于七州的弟兄们,那我这些年我手下做的恶,岂不都白做了?
我这些年所为和我手下的名单,皆已记录在册,三娃儿你是再聪明不过的人,有了这些,想必你定能从谢家的手下,保住这些年我在七州的建树,继续襄助那些曾经为国浴血的兵卒。”
萧亦然自长久的沉默里,抬起头看着他。
“从你倒戈的那一刻起,你就想过会有今日,这些都是你早已准备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