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内廷出来人,手脚利落,很快换被打湿被褥,抱出去换洗。
老姜头面色不善地敲他指头:“昨夜险些做真阎罗,今日才刚醒便又开始耗心血、瞎操心,有几条命够你这样折腾?多大人,还不懂惜福养身!”
“姜叔教训是,知道错。”
萧亦然冲他笑笑,态度诚恳:“这
半晌,方才缓过这口气来,咽下喉中腥甜。
萧亦然接过老姜头递来热茶,低声道:“即便太后迁宫京郊,那也是陛下生母。
眼下这个关口,不要闹出乱子,掣陛下肘。
叫五军都督府人,多调几队人马在行宫内外巡防。”
“是。”张之敬俯身应下。
没人记得,九州赞颂,天下欢歌嘉禾新政,是从他蹚出血水里,生出新芽。
张之敬撂下先前话头,挑些时兴好事同他说道:“王爷这几日闭门不出,外头都在夸咱们小陛下新政。
若没有新政这条规矩,咱们这些乡野人,还真不知道宫廷里贵人那些个上好绫罗绸缎,织出来竟然就只穿次,洗也不洗便扔。
要是家婆姨能有这件好衣裳穿,洗洗补补,怕是十年后,等到家闺女出嫁,她还能穿出去张罗亲家!”
“这事儿老汉也听说。”
萧亦然浅浅地啜口清茶,润润干燥喉咙,继续说道:“张统领掌着中州谍讯,朝野民间便替陛下多盯着些。
旦有人将金玉良缘罪过,推到陛下头上,借机阻挠新政……便很难再施行下去。”
毒发整夜,他脑海里还混沌着,勉强顺着思路往下,继续揣测着世家能使那些龌龊手段,时出神,捏在手里茶盏便没有端稳,冷不防撒身。
老姜头单手不灵便,张之敬赶忙上前拿巾帕给他收拾。
小平安听到里间动静,也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老姜头上前给萧亦然顺着气,“不光是衣裳,听说那些个擦身帕子、鞋袜也都只用回。
高祖爷当年开国立天下时候,都没有享过这样大福,这帮孙子倒是跟着作践上。
皇城里头那得有多少贵人,天得扔多少东西……先前瞧着小陛下,也没有这多讲究呢!”
张之敬:“也就是永贞朝时起头,内廷供应丝绸锦缎、珍玩玉石都是金玉良缘东西,走又都是内府库账,自然是用越废,银钱就越多。听说有不少百姓,还去太后住京郊行宫处闹事。”
萧亦然趴在榻上,从肩上到胸腔内腑仿佛烧着般灼烫,他忍着痛缓慢匀长地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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