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国法,扰乱春闱,大理寺卿公子不可知法犯法!”
这些地方上来读书人,不畏京官,个个舌尖嘴厉,见着缇骑不敢动手伤人,出口话便愈发尖锐刺耳,挑得人心激愤,后面学生和不明事情路人越围越多,将整个大理寺前门堵得水泄不通。
季贤着令开门,高声斥道:“都拥在这里做甚!聚众作乱,今年春闱功名可是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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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贤斥道:“仔细回话!如何?”
“说小公子今年会试辨对文章抄那位任监生,赶考学生都挤在外头,要您铁笔神断,还他个公道!”
陆炎武胸膛起伏,半晌没回过气。
“这小子……真是半点不让他老子省心!”
季贤道:“陆大人莫急,即便会试辨对除什问题,也该是礼部贡院事,与大理寺无干,这帮学子在此闹事便是不对。是今年圣上钦点辨对先生之,出去看看。”
史季贤正带着几名御史在大理寺行案卷交割,案上卷宗数叠,纸张飞溅。
季贤道:“年前送去漠北那批百姓,今冬全靠着铁甲军粮,眼下最要紧,是先前查抄黎家和秋狝百官赃物,这笔银钱丢在路上,朝廷便无钱改田、买粮。都察院意思是咱们三司道派人,并做路,南下查察。”
陆炎武点头:“这样紧要大案,单出几个缇骑怕是靠不住,不若请武扬王派些个兵将襄助。再者,谢家……”
陆炎武胸口阵滞痛,他不得不暂且停下,缓过这阵。
季贤赶忙上前递上盏茶,替他顺着气:“知晓陆大人意思,这样大宗数目折在谢家手上,自然不能不追究。虽此人在中州归你们大理寺治下,这几日暂且帮你盯着,等内阁辨出干系,便交由你处置。”
他甩袍袖,冲堂下几位缇骑道:“随出去!都是大雍国之栋梁,切莫伤人。”
*
春风冷峭,吹得遍地扬尘,人心寒凉。
诸多学子挤在大理寺门口,群情激愤,缇骑不敢还手,步步后退,被逼到大门处,硬顶着无人敢开门。
人群中有人高呼:“请陆大人主持公道,彻查令公子学术不端!”
“……多谢季大人费心。”陆炎武低声道,“谢家走镖出身,不是好相与,季大人万事当心。”
“任他谢家如何嚣张,横竖出这样大事,也活不长久!”
“——出事!”
名缇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匆匆给堂上几位大人见礼。
“大人,外面不知怎来堆学生,说是小公子……他,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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