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所谓和谈……”
沈玥笑笑:“倒不如说是公然反水,黎融表兄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与谢家合谋,想来也是得到太后默许。又或者说,从开始太后答应要出兵北上之时,就已经想要要借出兵讨伐叛逆之名,公然反水,与谢家军道共擒袁钊,合力联手掉头,借此拿捏朕与仲父,再打回中州主意。
这场豪赌若是赌赢,太后便能血洗入主中州败绩。若是输,她也只要推出黎融表兄个替死鬼就好。
所以,太后才会在黎融表兄出兵之时,特意送去两大箱南洋进贡精品,说是犒劳将士厮杀军费,实则是为着收买人心,与河北和谈所用。”
他面上瞧着若无其事,萧亦然按在沈玥背上手,却察觉出丝不着痕迹僵硬。
再现先帝永贞朝时四大家盛况。
谁曾想,历史车轮就从此刻开始发生偏转。
这位承袭半世家血脉小皇帝以北迁流民,开通扬运河,送赃官珍财南下……恰恰就是这些个八竿子打不着阳谋,以雷霆之势,端谢家饭碗。
就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握在手里数十年大雍官道,驿站行商都丢个干净。
而后,嘉禾帝废止琼华宴,纸清田横空出世,武扬王率铁甲南下,打江北,拿秦岭,攻河北……
三万府军,就是琅琊能拿出极限,此后便再无翻身可能,故而沈玥这刀下去,剜掉不仅仅是黎太后放入河北三万府军,还是他与琅琊黎氏半身骨血,情断义绝。
那场滔天洪水,庄学海道丧中途,终究是将母子之间最后点情分都断得干二净。
萧亦然并不置喙他抉择,只是顺着沈玥话音继续问道:“陛下要用谢嘉澍,来掀这两家和谈桌子?”
“嗯。”沈玥见他没有追问,悄无声息地松口气,脸上复又现笑意,“此等生死存亡之际,区区几个分舵主如
大雍九州确在嘉禾帝掌政后日月换新天,天子剑光寒九州,却是踩在世家腐朽横流尸身之上。
陪侍在侧季贤使个眼色:“朝廷能够如此对严谢两家,又能不顾血脉亲情刻薄黎氏,今日诸位,便是等将来,前车之鉴就就在眼前,等虽心有戚戚焉,但奈何势单力微,备上些许薄礼,聊表宽慰之意。”
黎融与季贤唱和,随手挥,众将士抬进来足足两箱珍玉珠翠,货真价实珍宝金石,熠熠生辉,端是诚意十足。
和谈诚意抬到桌面上,这盘三方持子杀棋局方便算是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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