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出身于豪门微末,行走于草莽之间,终凭己之力,名扬九州。
谢嘉澍少壮之时,曾带领铁马冰河走上过走镖行商这行当前所未有巅峰,却在个“贪”字诱惑之下,彻底走向败亡,龟缩至河北隅。
老骥伏枥志不改,铁马冰河行至穷途末路之时,他已是古稀之年,却仍能豁出去这己之身,独留中州为质,令人心生敬佩又难忍唏嘘。
赤日落满天地,酷暑
倘若黎融表兄能交出谢嘉澍本人,这场合谋方才能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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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
黎融对沈玥能如此痛快地交出谢嘉澍北上,直心存疑虑,唯恐乱中生变,路之上防备再三。
到底是曾经席卷九州,掌握着大雍官道、阡陌交通铁马冰河之主,押送谢嘉澍北上禁军都是黎融个个亲自挑选,都是琅琊府军中等好手,看守谢嘉澍马车内壁夹特质铁板,戍卫府军个个身材精壮,远盾近枪,列阵讲究,暗中还设有弓弩手埋伏……
何能做得整个铁马冰河主?
黎融表兄做不错,若是没有谢嘉澍,这场和谈分量,就不足以能定乾坤。”
沈玥站起身,背着双手站在河北州那副巨大舆图前,泛黄牛皮纸上工笔简陋,谈不上作画技法如何精妙,但却将山川地貌,官道山路勾勒得极为精准。
他约莫可以猜得到,这就是钟五爷留给萧亦然遗物之。
沈玥将手掌按在丘川郡前点,离城八十里。
黎融将自己不多行军之道全部放在谢嘉澍这里,严防死守,不许任何人靠近,监军季贤更是次都不曾接近过谢嘉澍马车。
前来传讯府军硬着头皮在前头带路,他身后府军拉着沉重铁皮马车,车辙滚在地上,发出令人脊背生寒吱呀声。
中帐宴席已散,宾主尽欢,帐门外几位分舵主早已等候多时。
铁门打开,声苍老叹息从车内流出,落在喷薄阳光下。
在场之人几乎同时想起那句话——在朝武扬王,在野谢嘉澍。
此处刚好便是黎融安营扎寨方位,分毫不差。
“铁马冰河九州十八路分舵主,素日里各守城,山高皇帝远,能力高低尚在其次,忠心不二才是顶要紧。
这份儿忠心对可不是谢家,而是他谢嘉澍本人。
当年起打天下,走过山道,睡过草稞,扛过麻袋交情,自然比太后那两箱子石头金贵多。
所以这和谈最后,无论双方达成什条件,最终彼此目光,都还是会落到这位尚在敌营家主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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