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示意他看桌上萧镇北来信:“先前鬼赤老矣,他那几个儿子为可汗之位彼此间打你死活,叫们白得这年安稳日子,肃请四方。现今约莫是河北州逃兵,流窜到鞑挞走漏消息,得知大雍内乱频仍,鬼赤便放出风来——勒令四分五裂鞑挞部落联合,将矛头对准漠北,谁要是能在北境战场上杀出几分明堂来,谁就能顺理成章地接他大位。
破船还有三分钉,不怕敌分,就怕敌合,这些时日如今顺着戈壁滩偷袭而来鞑子越来越多,眼下并未强攻沧云,倒还能守得住,旦鞑挞真刀真枪开始攻城,顺着戈壁绕过来鞑子里应外合,多半战事凶险难测。”
袁钊叹道:“当年们守沧云时候,最难也是这里,万里戈壁,守不住,怎守?好在那年冬天下几场白毛雪,虽是冷得活活冻死人,好歹也冻死鞑子走戈壁兵。”
“是。大哥这些年难处都挺过去,还从没有给发过家信求援,等此次中州事后,得即刻回援漠北。今冬漠北战事,怕是不比当年轻松多少,但如今们背后朝廷,可不是永贞年间朝廷,这也是个收复天门大好契机。”
“攘外先要安内,旦你北上驰援漠北,得给陛下留个安生河山才是,断不能再闹出如中州洪灾那般大乱子。”萧亦然掏出沈玥新按印契纸,“这是今晨新诓来五十万两银子,劳烦大将军亲自走趟,带着几十号兄弟去户部衙门要出来,今日就并安排人送到沧云。你人虽暂且还走
认真地看着袁钊:“现下是陛下最好年纪,不想等他将来回忆起自己这段鲜衣怒马少年时,因猜忌生出再难弥补遗憾。”
“左不过就这两年功夫,他能有什遗憾?”袁钊索性把话说得再明白些,“过两年时局定,万那时候他心性转,你们今日演得这出功高盖主、鸟尽弓藏戏成真……将来日子还长,暂且等上等,又能有什不样?”
“不样。”
浮生岂得长年少。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少时国仇家恨,举步维艰,那些当初没有经历过快意,如今都想给他,分毫都不想落下。”萧亦然笑笑,眼底抹微光近乎称得上温柔。
“无论他将来做出何等选择,生杀认命。”
……
袁钊沉寂好半晌,冷冷地哼声:“这话等你见国公爷,也这同他说去。”
“嗯。怕是没几日就要回去挨国公爷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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