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莫名其妙人,吃哪门子飞醋?你就是因为这……所以你就摁着折腾半天?”
“当然不是。”
沈玥低下头,深深地看着他,“仲父觉得是为什?不妨说来听听。”
萧亦然皱起眉,本正经地认真反思:“昨夜诱敌涉险,阵前毒发,子煜向气这些……”
“是啊。向气仲父就是这些,气你不拿自己身子骨当回事,气你不好好珍重自身,气你总是爱用这种以身诱敌招式……所以,水师全军覆没,蚀骨毒没有大碍,严氏众人挨打,解决这些时局之事,你之间问题也就随之抹平,是吗?”
沈玥折腾够人,仍是体贴温存好儿郎。
他妥帖地将萧亦然安置到书房卧榻上,盖得严丝合缝,只露出双眼睛在外头。
沈玥自己站起身收拾着书案,边整理着文书,边温声叮嘱道:“仲父将就着歇会儿,去会会那位建安之风,若是确定要开堂公审,那今夜要做事情还多。”
“不要与你同去?”
萧亦然声音哑着,他周身疲乏,才刚睡没多会儿,方才又被沈玥按着花样百出地折腾。
萧亦然:“……”
“这就是症结所在。从前你是君臣之时,就是如此,现今在处,也和过去没什区别。”沈玥默默地转过身去端茶,仔细地用茶镊将里面花瓣夹出,耐心地等着滚热茶汤放凉。
水汽将他散落额发打湿,莫名地从平和神情下透出点哀怜。
“没有说仲父不喜欢,不是如此不知好歹,仲父待情深义重,天下万万人难比肩其二。”沈玥自嘲笑,“可仲父给这种情谊,究竟是情场欢爱居多,还是宠溺娇惯更多点?”
萧亦然怔片刻,他不知是自己岁数大,
这股子无处发泄邪火,勾得他莫名心累,身体松懈和精神亢奋就像两个极端交互拉扯,这会儿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说不出别扭……
“仲父如此疲累,怎舍得再劳烦你。”沈玥笑笑,吩咐书吏官去端壶秋梨金菊茶来,给他润润嗓子去火气。
“以袁大将军脾性,对上手无寸铁严家人,任他严大长老是什风流无双,这会儿也无非也就是个只能耍嘴皮子粽子,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沈玥说着,回头看萧亦然眼,“因为觉得仲父不会吃醋,现在看,果然不会。”
“……”
萧亦然很是无奈地轻笑下,他就知道阵前毒发这事没那容易过去,只是沈玥这股子撒火由头委实也太离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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