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洲抬眸看他神情:“为什么?”
段绪言回望他,神色语调均是平静如水。他说:“殿下心里应当有答案了。”
阮青洲说:“但我想听你说。”
阮青洲想到了虎豹身上特带的野性,可这个词无论如何都不该与一个宦官联系在一起。这回阮青洲当真生了些疑,但眼前这人若真是未被净身,又怎敢明目张胆地,bao露自己?
见阮青洲定着久久不动,段绪言问了一声:“怎么了?”
如此游着神,属实看得有些久了,阮青洲当即垂了眼眸,淡淡道:“转过去。”
温热的指腹触上肌肤,避开绽出的皮肉,轻柔地抹着膏药,阮青洲低眸瞧去,又见他肩背上留有些细淡的疤。
“以前也受过伤吗?”阮青洲问。
灯罩笼着点昏黄的光,段绪言单手开襟,将衣衫褪往腰间,正在低头扯着裹伤的布条。
一旁,阮青洲靠在灯旁将指腹搓热,又勾来膏药,先自手背上打匀了。
听门外两声轻叩响起,阮青洲转头看向门边,问:“何事?”
门外侍卫答:“惊扰殿下了,方才属下听殿内似有声响,特来叩问,以确保殿下安危。”
阮青洲看向身侧那人一眼,随口应道:“进了只狗而已。”
指尖带着润意自脊背划下,蹭往腰侧,段绪言觉得热了。
他稳了稳声,说道:“在关州跑马练武时留的伤,好几年前的事了。”
指尖稍停,阮青洲绕往他身前,把前面的伤口一并上了药,可手指自腰腹上划,将将触到胸口时,段绪言气息渐重,胸腹的肌肉更是绷得紧。
阮青洲当做没看到,说道:“你好像不怕杀人。”
段绪言只应道:“嗯。”
段绪言手中一顿,弯唇笑了笑。
那旁,侍卫匆忙请罪:“殿下恕罪,是我等看管无力,属下这就进殿替殿下捉狗。”
“不用,退下吧。”
听门外声响远了,阮青洲回过头,带血的布条恰时落了地,他一抬首,目光无意扫过,瞥见大大小小的鞭伤还挂着残血,错落在肌肤上。
段绪言不拘小节,褪衣解带时总会动到伤,每每碰到翻出的皮肉,呼吸便重了些,半身的肌肉线条随那起伏愈加显然,腰腹间的薄肌亦是紧实,就连手臂绷出的青筋也被光影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