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绪言将包着青梅干油纸放在枕边,就在他身侧躺下,搂腰埋进他怀里。
“封城令已改,眼下皇都严进严出,柳东家也回城,城外流民正陆续往崎山雨仁观里迁,病重暂先安置在城外荒村,每日按人头送药材和吃食……农户诉愿均由布政使暂先接理,目前还能再安抚阵。”
阮青洲安静听着,俯首与他相靠,用宽袖把人拢起。
“户部理当拨不出太多钱粮,要管顾流民,手中可还宽裕?”
段绪言侧耳听着他胸口心跳,合起眼来,懒声道:“穷得啷当响,约莫也撑不过半个月,皇都里百姓总对流民抱着偏见,知道把人送去崎山,又生怕筹粮募捐,走在街头瞧见,都恨不得多骂几句。”
,颔首送着那身影步向寝殿,都无暇顾及那两人之间端倪,便端着药碗行远。
殿内,随门轻合,泻进灯影又被昏暗吞没,阮青洲身盖薄被,合眼侧躺在宽长床榻之上,愈显伶仃。脚踏边摆放着水盆,其中余着块半融冰,凉气散,只让人觉得此处寂寥。
段绪言上前去看。膝上擦伤均已结痂,气色似也恢复大半,可阮青洲瘦不少,腕骨远比先前分明,好似纳进掌中,只要稍用力便能捏碎,段绪言不胜怜惜地牵来摩挲着。
阮青洲睡不安稳,困于梦魇时,耳边尽是求生哀嚎。
他成夜惊梦,手指稍稍抽动几下,便睁眼,看着榻侧那人时,却迟迟没有缓过神来。以为还在梦中,他伸手试着触碰,被牵去手指,吻掌心。
许久不听阮青洲出声,抬首又见他蹙眉,段绪言笑起来:“唬你,还当真?”
阮青洲却不言笑,黯然垂眼:“这些,听说。”
想定是小李子碎嘴,段绪言渐也没笑意。
阮青洲轻收手臂,再度把他纳进怀里,抚慰似摩挲着他颈:“原以为主动惹得父帝不悦,便能让阉党自以为计、掉以轻心,等到传言散开民心不定,
“是。”段绪言贴着他侧颈抚抚,看阮青洲惺忪着又闭起眼来。
药喝得多,总会贪懒,阮青洲缓会儿方才应道:“今日回得早些吗?司礼监与东宫相隔甚远,忙着便不用常来,——”
不及说完,下颌经人抬起,继而个吻便落在唇上。阮青洲由他吻着,鼻间多些清香,侵入舌正缠着,将什推到他齿间,递来酸甜。
唇瓣相离时还带丝勾连,段绪言用指腹替他抹去,又落吻。
青梅清香渐也沁满舌根,阮青洲轻声道:“今日又去风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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