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阉在朝多年,羽翼颇丰,二十万两都可说弃就弃,定是暗地从各处收揽不少钱款,”阮青洲低头看他,“你打算如何?”
段绪言说:“今日同东家商量过,他愿意出资募捐善款,再设棚施粥。风颜楼处风月之地,平日侍奉多是朝官商贾,尚且都愿意对流民施以援手,那楼中乐人若将此举编作歌谣在民间传颂,届时只要有人起头捐资,再稍加鼓吹,其余人迫于颜面,也不得不破财求安。”
“如此也好。”
安静些时,看他困倦,阮青洲轻揉他额角,问:“明日可是还要起早?”
“嗯,”段绪言仰头蹭上他鼻尖,低声应着,“很早。”
他们自乱阵脚,届时再推你接手流民事务,但不承想那日会彻底失势,到如今却是帮不上你。”
段绪言本也疲倦,被他抚着总想蒙头睡过去,也就仰头往他脖间蹭蹭。
“谁也想不到有人会先步散开传言,引得翰林学士联名上书,要你顶罪名,可既然还敢接手此事,又怎会点办法都没有。”
阮青洲略带好奇,缓缓低头看向他。
段绪言别有深意地笑:“还记得雨仁观吗?在流民迁入前,在观内细细巡过几圈,虽说先前锦衣卫寻踪觅迹也未发现藏金之处,但定也会觉得观内有些古怪。”
呼吸凑近,段绪言再无半点疲态,目光变得灼热,眼中几缕情丝渐燃,贴近唇也开始欲迎还拒,将碰不碰。
两人静下,远听窗外蝉鸣,风吹林叶,殿内融冰也渐浮于水面,时而腾来几丝凉气,相拥躯体却泛着热。
厮磨不知因何而起,衣带胡乱地缠在指上,手用力,又将衣襟扯散些。
阮青洲受着吮咬,伸指替他
阮青洲问:“什古怪?”
“神位多,且多不少。问过,南望最大道观分为七个大殿,七殿各自供奉神像,神像总计至多不过百座,可雨仁观只有三殿,布局大不过别处,大小神位却已超百,何况在人去楼空前,全观只余两座最大最沉神像,其余均不翼而飞,所以斗胆砸毁其中座,哪知黄泥俱碎,却是……”
段绪言抬指抚上脊背,点点他后心:“点石成金。”
见他轻笑,阮青洲眉心渐舒:“所以正旦神像被砸,应当就是由于有些神像不好挪动,他们才要砸碎,好将泥塑中金子运出道观,却偏偏还有两座来不及搬走。”
“嗯,”段绪言说,“现下两尊神像折兑成现银,少说也有二十万两,虽说尚且足以救急,但以备不时之需,那些热官富贾油水也不能不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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