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
？”段绪言问。
少年抿唇，有些难以启齿：“……铁风。”
“铁马秋风大散关，”段绪言说，“收复故土之愿寄予你
名中，缘何不活得英勇些？”
铁风愣
愣，段绪言只往他手中又看几眼，转身走向旁。
“习过武吧，没摸过刀剑人手中磨不出这样茧，不露拳脚是怕身世特殊，被人当成细作？可若是在这里待不下去，还不如走。”段绪言自柜中摸出钱袋掂掂，抛向他怀里。
刀口渗进雨水，几阵抽疼，他垂手扯过腰间布帕，胡乱地捆几道，转头道：“杀人场面，看够？”
铁风自草木间缓缓露身，至他身前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合拢手掌。
“救不活。”少年嗓音哑着，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段绪言往他手间浅看眼，鸟雀尸身就躺在掌心，药粉被雨浇溶，在指缝间还余不少。
“药是给你。”
雨，将落下雨滴甩出几道。
“别过来！滚！滚啊——”
段绪言冷眼旁观，打量着他：“见不到梁奉，没法暗地揭穿
，觉得可惜对吧，所以东怒西怨，动那只鸟，那见它扑腾流血时，是不是很痛快？”
段绪言微眯双眼，冷冷地笑起来。
“但它，是你配碰吗？”
“够你用。”
段绪言提起鸟笼出直房，身影没进雨中。
铁风独独站在原地，俯首打开钱袋，见里头堆满碎金，不免收紧双手，往他离去方向看许
段绪言淡淡丢下句，抬步走。少年却是这捧着只鸟，路跟着他走到直房外。段绪言拖着身湿袍进屋，少年停在门边，没敢再往里进。
“没有杀人灭口癖好，不用跟着。”段绪言不露声色，全然副杀人如麻冷漠模样，铁风却不像在怕他。
少年垂首看着掌心，道：“它对你，好像很重要。”
段绪言冷语道：“死，就不重要。”
指腹摸过玉牌牌面，段绪言反复查看，拾帕轻擦，方才抬眸细瞧少年几眼。看他面上淤青虽褪不少，但总还多些小伤，想是暗地里寻他出气人不少。
手臂忽地被人扯，手肘再经翻折，彻底扭断，郑习仰脖嚎叫，被举提过衣领拖至湖边。段绪言丝毫不觉残忍，脚踩上他手臂，把那人闷头按进水中。
水花四溅，手下那人扑腾得愈渐无力，他无趣地看着，乏味地抹过面上湿水。
“杀人不见血，也还是脏啊。”
——
林间道闷雷，落雨不停，尸身沉进湖水，渐渐浮起。段绪言伸手接雨，任掌中血水被雨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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