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都心知肚明,今夜说到底还是程望疆先挑事,但那人毕竟是中书令,刑部尚书时语塞,不敢开口得罪人。
段绪言又说:“尚书掌管刑部多年,断案如神,不如再和解释番,两国停战不久,形势未稳,他个南望质子,自身都难保,招惹北朔有何好处?”
“这……”尚书又是哑然。
“司礼监管不好自己手底下人也就罢,现今各国使臣来访,前脚都还没踏出皇城,刑部就要彻夜审问,个废物干蠢事都要闹得人尽皆知,是嫌珵王府太不要面子,还是觉得南望得知此事会愿意息事宁人?世子当着众人面离席,就等同于回珵王府,中书令开口就要将人再留夜,若让外人看出端倪,想要如何解释?难不成……”
段绪言低头嗤笑,慢慢抬眼:“又是本王疏管有责?”
“怎说?”
薛秋霖拍拍他肩:“宦官杜生,因家仇与南望结怨,遂趁时报复南国世子,先后买通礼部员外郎和司酝司酒侍,又自宫外寻来酒色之徒。几人经员外郎相助,得以入宫,而后藏匿在太昔宫中,欲对世子行不轨之事,还未得逞便被世子反杀。拢共死六人,割喉。”
未见阮青洲在眼前下过死手,段绪言不免觉得惊异,指尖跟着动动。
“他人?”段绪言蹙眉。
薛秋霖点头:“用是瓷片,力气使得有些狠,世子手伤,别处也留不少淤痕,还有就是被人用媚药,御医来过,开药,暂能缓解阵子,但药效全退,恐怕还要两个时辰。但中书令跟这案子,今夜还要和刑部并再审。看世子身上沾血太多,今夜又脱不开身,你让那小侍从也留下吧,给世子换身衣裳,待审完,亲自把人送回你府上。”
尚书拱手:“珵王误会,臣不敢——”
“世子今夜就会回府,”段绪言打断道,“若要再审,烦请尚书大人明日移步府上,也可以是本王亲自带世子前往御殿,提请陛下当面亲审,就不
“不用审,”段绪言面色又冷,“前因后果都已厘清,刑部不嫌事多,倒不如去提审礼部员外郎和酒侍,中书令今夜敬酒杯,不是正好与那人有过面之缘。”
“珵王此言差矣。”
声自外传来,刑部尚书已上前行礼。
“世子今夜在宴上闹得不愉快,又提前离席,转头却出现在太昔宫中,杀还都是北朔人,哪知是自保还是灭口呢,总要盘问清楚才好。”
眸色阴沉,段绪言微微侧首对人:“本王也想问尚书,本该和和气气场宴席,缘何会闹得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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