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方并不知道自己面前是尊贵当朝太子,单说殿下在那位公子面前温柔脾性,换做别人,千恩万宠也不为过。
那位公子在面对修云时候却很矛盾,渴望和推拒兼而有之。
修云叹道:“只有在意,才会瞻前顾后,才会患得患失,才会思虑良多,才会怀疑真心错付……萧郎这在意,为何要生气?萧郎看不懂自己心,须得帮帮他才行。”
沈三哑然片刻,问:“那殿下怎说那重气话?竟叫那位……不必来?”
修云似笑非笑:“说不必来,便不会来吗?”
沈三是在简寻走后进来,他来给修云换壶新茶。
他从退出雅间就直在门外屏息躲着,什“保护太子殿下”当然是搪塞管茂实借口,实则是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到底这位太子侧妃是哪里得殿下垂青。
可惜从头听到尾,还什都没明白,里面两人就已经吵架,闹起冷战。
沈三不由得扼腕叹息,看来今天也没办法学会太子侧妃上位手段然后卖给管大人发家致富。
因着在门外听墙角,此时还怕修云把怒火撒在他身上,做事都比往常麻利不少。
之间蔓延片刻,修云轻笑声,选择退却。
简寻怔然地看着修云脱离自己怀抱,原本垂在他手腕处长发也随着转身动作毫不留情地溜走。
修云转身走近里间,从妆台上拿出那枚腰牌,连同那个紫檀匣子,起塞到简寻手中。
“腰牌和银簪,完璧归赵。萧郎既然心意已决,今后便不必再来。”
简寻无措地拿着自己物件,这两样放在江城任何处都会招致疯抢东西,在修云眼中不过是堆破铜烂铁。
但他不经意抬头,却见修云正凝神看着手中书卷。
姿态轻松,面色如常,好像完全没有被方才事情影响。
沈三时间怀疑自己方才都是幻听。
修云对外人视线非常敏锐,头也没抬,说:“看什?”
“属下只是有事不明,那位公子这般不识抬举,殿下竟点也不生气?”沈三讷讷地问。
他脚下好像生根,不愿离去,却不知该如何向修云解释,再耗下去也不过是无休止沉默。
良久,修云听到身后传来声叹息,挣扎和苦闷兼而有之。
他再回头时,屋里只剩下他个人。
窗户大开着,月光跃进室内,秋夜冷风让人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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