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柏溪立刻止住了哭声。
“付大人为官多年,应该也知道戴罪立功的道理吧,”徐应白语速不疾不徐,温和道,“只要您有功,自然能抵罪。”
付
“付大人,”徐应白开口,声音有点轻,“多日不见,您还好吗?”
付柏溪显然也看见了徐应白,连忙跪着爬过去给徐应白拼命磕头!
砰砰砰的磕头声在大狱里面响起来,地板上不多时就淌了血,暗卫和李筷子十分谨慎地拉着徐应白后退了一步,免得血溅到徐应白的白衣服上。
付柏溪见到徐应白后退一步,整个人被刺激得厉害,头磕得更重:“徐太尉!!!我不是故意侵吞军饷的!!!是房如意他们!他们逼我的!!!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只要你救我!”付柏溪睁大眼睛,“我什么都做!我给你做牛做马!”
吧,也没少块肉,徐应白摩挲着指节想,就是气头上时罚得有点重了。徐应白皱着眉头想,跪三天是不是太久了?
这时,马车停在了大狱门口,徐应白被李筷子扶下了马车,李筷子十分上道地给前头站岗的守卫送了礼,说是自家大人要进大狱见见旧友。
守卫拿了钱,好说话得很,仍是没有登记就将徐应白放了进去。
因为房如意的事情,大狱里面又多了不少人,兵部尚书付柏溪就是其中一位。
徐应白费了些力气,终于找到了付柏溪。
徐应白冷眼看着鲜血满头的付柏溪,轻笑了一声:“付大人言重,生杀予夺在陛下手里,我一个小人物,哪有说话的份?”
付柏溪愣了愣,随即嚎啕大哭起来,说自己实在命苦云云。
徐应白手指磨挲着手炉的纹路,神色一如往常,几无变化,付柏溪见徐应白无动于衷,哭得更厉害了。
然后又砰砰给徐应白磕头,声泪俱下求徐应白想办法保他的性命。
“唉,”徐应白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虽不能救付大人,陛下却是可以的。”
曾经风光无限的兵部尚书付柏溪此刻已经成了阶下囚,被刑部审讯之后灰头土脸的,穿着囚服坐在杂草里面。
付柏溪犯的罪不小,除却贪污赋税,还私吞军饷。按大晋律令,私吞军饷是死罪,要判腰斩之刑。
树倒猢狲散,房如意被处斩,刘莽又被猜忌,要暂避锋芒,此时没人能理会一个小小的付柏溪。
徐应白在牢门前站定。
他手里抱着一个手炉,身上的披风足够厚,在阴冷的大狱里面也不觉得冷,身上的衣衫算不得名贵货,但胜在整洁干净又雅致。只是安静站着,就一身贵气凛然,与脏乱差的大狱格格不入,十分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