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沙哑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来,一直沉默的付凌疑忽然开口。
“聪明,”徐应白锋利的眉尾往上挑了一下,而后温声道:“不错,就是水攻。”
“肃州城低,但那河却在高处,”徐应白温温和和道,“筑堰开池,引水往下,淹了肃州城池,泡烂肃州城的土基,到时城墙塌陷……自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攻城。”
阿古达木一点就通,随即一拍手掌,赞道:“好计!”
“所以我们得兵分两路,一路秘密行进筑堰开池,一路引开杨世清的注意,放松他的警惕。”
猫在树上还特意穿着绿衣服的暗卫问自己身边同样穿着绿衣裳的兄弟。
“主子那边来信,”另一名暗卫道,“守至宁王发兵,弄清楚他到底带走了多少兵马,我们就可以撤了。”
与此同时,马头坡上的阿古达木问:“什么时机?”
徐应白道:“这就不劳大汗费心了。”
阿古达木呵了一声,牵着马匹看远处的肃州城池:“那你准备怎么对付杨世清?这城可不好打。”
兵长安。
那老狐狸狡猾,当了几十年的兵油子,即便打不过徐应白,借着肃州城那坚固的城墙,拖他一两个月绰绰有余!
况且在江南的探子也发来了密信,江南的兵马确实有调动的痕迹,大量的铁器也被秘密送往江南。
魏启安篡位之心昭然若揭。
魏启安那个老滑头,竟然想趁此机会谋权篡位……但皇位哪是那么好拿的!
“等攻下肃州城,阿古达木大汗,”徐应白话说得太多,此刻有些口干舌燥,“我们就在肃州城这里开边市,互通有无。这样你们乌厥,就不用来抢大晋的粮食了。”
徐应白刚说完,手里就被付凌疑塞了一小碗水。他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肃州城在金光下辉煌壮阔,远处的长河波光粼粼。
“先打游击,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再来一两次装模作样的强攻,”徐应白揣着袖子挡风,“放松他的警惕。”
“至于如何攻下……”徐应白眼角一弯,转头看向阿古达木,“大汗看见远处的河了吗?”
“看见了,”阿古达木眼睛眯了眯,“但是那河有什……”
“水攻。”
皇族宗室那么多人,可不止一个魏启安,那龙椅,自己那荒唐的兄长能坐,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能坐,自己为什么不能坐呢?!
但还是得耐着性子等一等,等魏启安开始渡江,才以平反之名发兵长安。
思及此,魏启明沉声道:“众将士听令!继续练!”
丝毫不知远处的树丛中,正有两双眼睛看着悄悄地看着他们。
“还要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