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付凌疑猛地站起来,“这水凉了点,我去给你打一瓢热的补上。”
“不用了,”徐应白摇了摇头,温和道,“这样就好。”
两个人在营帐内沉默了一会儿,付凌疑胸膛起伏着。
徐应白看着他。
说起来付凌疑面相看着凶悍,但并不显得老气,二十出头的人,有时候看起来还像十七八岁的少年那样。
他艰难地掀开点儿眼皮,看见付凌疑半跪在地上,神情专注地看着他。
“舒服吗?”付凌疑低声问。
“舒服……”徐应白叹了一声,温声道,“但你也不用做这个……我可以自己来。”
“我应当照顾你,”付凌疑紧紧地盯着徐应白,“你是娇……”
“嘶……”徐应白倒抽一口凉气,抬起手敲了一下付凌疑脑门,“长能耐了。”
“这自然好,”阿古达木十分赞赏地看着徐应白,“你这样聪明的人,大晋对你竟然如此差,不如来我们乌厥吧!我肯定比大晋人待你好!”
“我给你荣华富贵,请你为坐上宾,我们共分权柄,就像你们中原人说的,我做主外,你做主内!要不是你太厉害,我定将你抢回去!”
付凌疑闻言抬起头,沉默地看着阿古达木,他偏了偏头,骨节咔嚓响了一下。
阿古达木大惊失色:“你这人不会又想和我打架吧!”
“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遇到想要的人,自然是要想尽办法得到了!你们中原难道不是这样找军师幕僚的吗?”
挺显小。
“你今年……多大了?”徐应白忍不住开口问。
“二十四。”付凌疑言简意赅地回答。
“……嗯?”徐应白算了算,“
付凌疑抿着嘴不说话了。
“我除了照顾你……”过了一会儿,付凌疑低声说,“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徐应白垂着眼皮,热水让他醒了些,他看了付凌疑一会儿,轻声道:“我不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吗?”
“不一样!”付凌疑先是急了,而后低声道,“你给了……”
“嗯?”徐应白没听清。
一旁的徐应白看了付凌疑一眼,后者忍了忍,把按在刀上的手收了回去,他这才对阿古达木真诚道:“………这倒不必了,多谢大汗厚爱。”
几人商议完怎么对付杨世清,便转回自己的营帐布置兵马。
等安排完,天已经黑了。
徐应白几日没休息了,累得头疼,白日里强撑的游刃有余到了夜里碎成沫,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徐应白迷迷糊糊地睡着,感到鞋袜被褪去,双腿被放进了热水里,他被烫得哆嗦了一下,脚趾蜷缩,但很快又被热水顺得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