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上,坐在狗座旁边的陈开云听说二七被别人带回家了,很是郁闷。
就在上个月,他想领二七回家养几天被姜信冬严词拒绝了,理由是觉得他早上起不来遛狗。
他还以为姜信冬多宝贝那狗子,没想到现在就这么给一个陌生人了?
开什么玩笑?几年兄弟
远处血红的残日悬挂在水平线,夜要黑了,两人只隔着半只手臂的距离,秋风四起,似曾相识的西瓜薄荷味顺着空气分子扩散进贺听的嗅觉系统。
是属于姜信冬特有的味道。
他一时恍惚,轻抬眼皮,隔着跳跃的火星,在对面深不见底的瞳孔里看到了被风吹乱头发的自己。
也说不清姜信冬看的是到底是火星还是他,只是这一眼凝视专注又认真,似乎饱含柔情。
他亲吻过这双眼睛的主人,在动情的时候,姜信冬也曾克制不住意乱情迷。
姜信冬的表情变得微妙,眯起眼看贺听受伤的手指,默不作声。
贺听原本做好了九成会被拒绝的准备,见姜信冬犹豫了,顿时心中生出些希望。他眼睛亮起来,语气诚恳:“你们公司发的通知我收到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姜信冬不紧不慢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打断他的话:“通知?什么通知?”
“说不想和我合作,”贺听嘴角扬着似有若无的笑,仿佛只是在说件不痛不痒的小事,“明天我把二七送给你的助理,你不会遇到我的。”
姜信冬点了两次打火机都没点燃,不由得蹙起了眉:“不想和你合作?”
好像被风迷了眼,他滞住了呼吸,心脏跳得胡乱没有节奏,几乎快忘记他们只是在点烟而已。
下一秒,姜信冬平缓地直起身子移开目光,客气又疏离地说了句“谢谢。”
刚刚还蕴藏在闪烁星火里的情绪即刻消失无影,贺听回过神来,方知一切都只是错觉。
他禁不住又一次在心里自嘲,收起打火机,撇开头问:“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手上的烟雾被风吹散,姜信冬思忖片刻,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忘了。”
贺听目不转睛盯着姜信冬熟稔的点烟动作,怔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以前姜信冬是不抽烟的,不仅不抽,还不让他抽。谈恋爱的时候他在家里买了一大包水果糖,每次见面之前都要偷偷吃好几颗,就是为了盖住嘴里的烟味。
现在姜信冬自己却开始抽烟了,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你的没气了。”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行云流水地开盖点燃,再递到姜信冬面前。
姜信冬倒是也没有拒绝,微微俯身,把嘴里含着的烟头凑近摇晃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