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醒。”宗故鼻音有点重,声音哑得像换个人。
叶知明叹气:“医生怎说?”
宗故在电话沉默许久,半响才开口说话:“生命体征微弱,要做好……准备。”
叶知明并没有开免提,但包间里太安静,姜信冬把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瞳孔猛地皱缩,心下子沉到底,手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叶知明说:“五月九号。”
姜信冬僵住,心脏发紧,像被狠狠抽鞭子,他和贺听最后次聊天是在六号。
那天他们最后句聊天记录,是他对贺听说过最刻薄话。
他说贺听没有心。
五年前贺听在他身上割最深最重刀,他养好久伤,痛不欲生,所以再见面总是本能地排斥,说出句句不客气话。
厅,是白领们中午会去吃饭地方。姜信冬不能去人流拥挤咖啡厅,所以他们找家有包间茶室说话。
姜信冬先到包间,见着叶知明也没心情说客套话,单刀直入地说:“今天来找你,是因为听说贺听出事。”
提起这事,叶知明情绪立刻低落下去,声音很轻地回:“嗯。”
“,”姜信冬预感不好,话说得也有点语无伦次,“他到底怎?”
“潜水出事故,不知道是气瓶没气还是呛水,总之被人捞上来时候已经昏迷,抢救两天两夜,”叶知明说到这里情绪绷得很紧,“今天早上打电话问时候还没醒。”
叶知明也滞住,好半天才说话,带着哽咽:“怎会……?”
“救他上来教练说不管遇到任何情况,他在水下都该有自救行为,但那天他没有,”宗故声音颤抖着,“你懂说意思吗?”
“你是说,他…
他以为早过去,都忘,不亏不欠,可他做不到,今天陈年伤又裂道口子,只是因为他听说这个人出事。
新鲜灼烧感混着腐肉,痛苦历久弥新。
他终究还是低估自己对贺听感情。
叶知明见他哑然无声,再次拨微信,这回宗故接电话,简单地“喂”声。
“喂,”叶知明小声问:“贺听他?”
姜信冬拽紧手心,关节绷得泛白:“那现在呢?”
“得问问。”叶知明拿出手机,拨通宗故微信电话。
第通没人接,叶知明转头看向姜信冬:“没有签证,但们个朋友昨天飞过去,他说如果贺听醒会通知……”
但是直到现在都没通知,就是说贺听还没醒。
姜信冬太阳穴跳得隐隐作痛:“什时候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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