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怀疑秦子然早就不用这个邮箱了,或者已经像删除其他联系方式一样把他拉黑了,否则为什么他发了这么多封邮件都没有回应。
发完他就把电脑关了,全当是醉酒乱撒野,不抱任何可以收到回应的期望。
早晨九点,宗故还在睡梦中,邮箱提
操了,那他这半年在国内等了个寂寞。
“我不知道啊,”宗倪说,“真的就是他,还对我笑了。”
宗故蹙眉:“还有呢?”
“没了,”宗倪声音平静,“擦肩而过。”
宗故拧着眉心:“知道了。”
“有本事你自己做。”宗故关了灯,平躺到大床上。
“心疼一下你妹妹,”宗倪说,“下周才final,现在已经掉完半斤头发了。”
“哦。”宗故敷衍应了一声。
“其实吧,我有件事想说,”宗倪顿了顿,说,“但是你先跟我说句实话,你对子然哥还有没有想法。”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宗故心脏忽地紧缩,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楚。
某些事,眼角有些湿润,“贺听是个好孩子,星星走的时候最放不下他,所以我希望他好。”
宗故犹豫道:“那明天,贺叔叔那边?”
“这个你不用担心,”李曼说,“明天我会想办法让他离开几个小时,你跟医生沟通好探望时间。”
宗故点头:“行。”
晚上回到酒店,宗故还没来得及躺尸,宗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挂了电话,他蒙头睡了。
夜半被空调声吵醒,他爬起来开了窗,五月炎热的气流直扑到他脸上。
他叫来酒店服务,点了十几灌啤酒,喝得半醉半醒的时候,打开电脑写了一封邮件。
收件人是秦子然的工作邮箱,内容简洁明了:
“贺听出事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明天他转去纽约的医院。”
他望着头顶漆黑一片,半天没有说话。
“那算了。”宗倪意图挂电话。
“别故弄玄虚,”宗故冷声道,“说。”
“我昨天看见他了,”宗倪故意拉长了声线,“在我们学校附近。”
宗故猛地直起身来:“他不是在国内吗?”
兄妹两小时候总吵架,长到十三四岁的时候宗故进入变声器,人也顺便跟着变成熟了些,不仅会照顾人,还会帮妹妹打架,从那时候宗倪才慢慢开始黏她哥。
宗倪还在美国念大学,兄妹两有半年没见面了。
“贺听哥怎么样了?”宗倪问,“你们明天来纽约?”
“没醒,”宗故疲顿地说,“嗯,明天。”
“那把地址发我,我也去医院看看听哥,”宗倪说,“明晚你回家吃饭吗?我叫阿姨做好饭等你。”